裴喻白两个眼睛哭得像桃子,楚之闲给他从冰箱上扣了点冰块下来敷在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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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之闲这一丢,直接把裴喻白丢出心理阴影了,他现在时时刻刻缠着他,但凡楚之闲离开视线一秒,他就要开始喊“哥”了。
比树上的知了还聒噪。
搞得楚之闲上厕所都得跟他请示。
他在门内,他就在门口蹲着,要不是楚之闲拼死阻拦,他恨不得要跟进去,蹲马桶边上看着他。
楚之闲後悔把他又带回来了。
“真不是丢你。”楚之闲再三和他撒谎,“我要是真丢你,为什麽还要把你接回来。”
裴喻白抽噎:“可你那天晚上没接我回家。”
“看你玩得很开心,所以想让你多玩一会。”
裴喻白坐在沙发上,悬在半空的腿一摇一摇,他歪着脑袋,一想,这似乎很合理啊。
但他还是不开心。
楚之闲坐在裴喻白旁边,裴喻白抱着他不愿意撒手。
“真的嘛?”裴喻白扭头盯着他的眼睛再三确认。
楚之闲心道,最後一遍,再问他现在就把他丢出去。“真的。”
空气凝固了。
终于结束了。
楚之闲刚解放没多久,耳边复读机又来了。“哥哥。”
这两个字莫名很有重量,带着与裴喻白年龄不相符的认真。
“嗯?”楚之闲侧目看去。
四目相对,裴喻白说:“哥哥,你捡了我,就要对我负责,你不能不要我。”
“你能发誓吗?”
“你一辈子都不能丢下我,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嗯,一辈子都不会丢下你,一直在一起。”楚之闲随口糊弄他。
也不知道他那里学来的这些东西,两个人还走了一个很最正式的发誓必备流程,小指拉鈎拇指盖章,严谨地可怕。楚之闲心想要不是裴喻白不懂法,说不定现在还要搞出一个合同和他玩签订契约那一套。
做完这些,裴喻白终于笑了,
吃饭的时候,楚之闲突然想起来,“你是不是还没有名字。”
裴喻白点头,楚之闲咬着筷子,漫不经心地想着,说:“我给你取一个,叫楚添好不好,添加的添。”
你是家里新添加的一份子。
後面这句话楚之闲没有说,也不可能说。裴喻白也没有想到这层意思,无所谓啊,哥哥起的就是最好的,哥哥起的他就喜欢。
从今以後,裴喻白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楚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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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同姓的名字给了楚添很强的安全感,他终于不再时时刻刻缠着楚之闲了。
楚之闲放了寒假。快过年了,许多人家回来了,巷子里也多了许多孩子,楚之闲一贯不爱参与他们一起玩闹,但他知道楚添喜欢,便买菜的时候顺带带着他去了几次。
次数多了,楚添也就和他们混熟了,也不用楚之闲带着他了。
他记住了回家的路,背了家里的地址和电话,不害怕楚之闲会丢掉他。
他想,要是哪天真的丢了,他也是可以找回来的。
楚添爱玩,却不贪玩,每次都不需要楚之闲着急,早早就回到了家,饭桌上,和他分享今天发生的有趣的事情。
“小胖说他一顿能吃三碗饭,好厉害啊,哥哥做的饭那麽好吃,我吃的肚子都疼了也只能吃两碗。”
“所以他胖。”
楚添撑着下巴,天真地问:“那如果我也胖胖的,是不是也能吃三碗了。”
“那对身体不健康。”楚之闲打消楚添这个离奇的念头。
楚添的解读却十分另类,“那小胖是一个不健康的人。”
楚之闲生怕楚添明天这句话舞到人家面前,立马说:“不能这麽说,胖胖的也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