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向阳很快接受了自己恶劣的一面,且任由它们在伯恩身上作乱,他拿自己的唇轻擦伯恩下唇被咬破的地方,又因为过于生疏,有些血迹还被蹭到伯恩的下巴上,可偏偏向阳人菜瘾大,又扭着屁股往前送了送身体,轻嘬对方的舌尖,好似那是什麽琼浆玉液。
伯恩一手托着向阳圆润饱满的屁股,低哑的喘-息落在耳边,令向阳也有些迷离,分不清东南西北,更不知今夕何夕。
恍惚中,向阳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些话没有讲,于是主动收回作乱的红舌,却被伯恩不满地纠缠上来。
向阳见状啧了一声,伯恩便识趣地松开。
“不要怀疑,因为是你,所以我才喜欢。”
这是向阳的最终答案,但也可能他还没有说完,却来不及,因为下一秒自己的唇就被伯恩叼住,发不出任何不被允许溢出的声,能够回应的,只有伯恩过分柔软甜蜜的舌。
这次没有酒精,没有谎言,是爱与欲的交织,吻与心跳共同作用下的甘愿沉沦,向阳为之心动,更同其颤抖。
就在向阳准备脱自己裤子的时候,被讨人嫌的电话铃声打断,他瞄了眼备注,发现是向行打来的,这还没法挂。
向阳舍不得从伯恩的身上下来,片刻斟酌後,选择依着这个姿势接电话,结果刚接通不耐烦地问了两句,就被向行一语道破,令他无地自容。
“你刚刚亲嘴了?”
向阳愣了,不知道怎麽回答。
向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没有继续调侃,不过多赘述:“就知道你还没睡,收拾收拾来楼下吃饭。”
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交代完任务扭头就走一样,不等向阳回答是与否,电话已经被挂断,剩他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不对啊,我没开视频啊。”向阳自言自语道,看了眼通话记录,还是没什麽头绪,不过这也不是什麽让人头疼的事,他也懒得去计较。
向阳知道伯恩听不懂中文,所以还贴心地翻译了一下,问伯恩要不要一起下楼,但就是可能他会很不自在,毕竟在语言沟通上就是个大麻烦。
伯恩对此倒是很不在意,说不用过多在意自己,到时候安静点就是了。
向阳见伯恩不抗拒,也不再多虑,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番,去找向行会和,不过向阳总是觉得有点心慌,且下意识觉得,和向行有关系。
果不其然,四个人在餐桌前大眼瞪小眼,这种荒谬又带着点合理的阵容搭配,向阳属实觉得新奇,好在他是个很会活跃气氛的人,也没冷落谁,挨个搭话时还不忘注意伯恩的表情,知道他听不懂,所以还会侧过身给他翻译,让他不要这麽无聊。
这麽一场下来,除了向阳,大家都是0消耗,只有向阳一人口干舌燥。
向行知道他弟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大金毛,所以也没有打断他半天自娱自乐的行为,反而纵容向阳时不时的好意调侃,就是他实在好奇,对面这小子到底用了什麽手段,才能让向阳公然对自己承认喜欢?联系到向阳自小就过度泛滥的纯天然无公害,很难不怀疑他们这段感情开始的单纯性,不过在看到伯恩被咬破的下唇时,自己的疑虑又被打消了一部分,想来他弟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不管是真心还是一时兴起,就任由向阳他玩,要是向阳吃亏了,自然会回来找自己,到时候他也定然不会让这个蓝眼外国仔好受就是了。
向行思索间缓缓放下咖啡,以为自己轻轻飘下一片雪花,没想到却是给在座的各位都蒙头给了一棍。
“我要结婚了,日子已经定下来了,明年二月份。”
这下不只是温之言,连伯恩都有些意外,但这细微的表情很快就被藏好,向阳自然没有察觉到,注意力全被这句话夺走,几乎脱口而出道:“和谁?”
向行看了眼温之言:“温妍。”
向阳看着对面和自己在百度百科上搜到的,和“温妍”格外相似的脸,忽觉有些荒诞:“蛤?”
自己的老哥是在整啥啊?替身文学麽?平常他不是只看合同麽,什麽时候也涉猎疼痛文学小说了?
就在向阳还想继续问点什麽的时候,那边温之言已经坐不住,攥着拳头离开了,临走前不小心打翻了向行的咖啡,将他的裤子浸了个遍,向阳眼疾手快,一手从向行的口袋里掏出来价值不菲的手帕,一手忙抽抽纸帮他抢救西装裤,嘴上还不忘继续问:“哥,你跟我开玩笑呢吧?”
向行握住向阳的手腕,拉开,道:“今天下午的航班,我马上就走,明年开春,记得来我婚礼当伴郎。”
向阳问:“那温之言呢?”
向行无可奈何地看他,这个眼神也真是好久不见了。
小时候他屡屡逃课被他爸打时,向行都会冲出来把他护在身後,但他爸是个一发起火就收不住的狠角色,因而每次犯错的是向阳,而挨打最多的倒成向行了。
每到这时,向阳都会哭着拥抱向行,说,哥,对不起。
而向行呢?只是一贯纵容他,说没关系,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就像此时此刻,向行静静看着他,缓缓开口道:“没关系,那只是个误会,你不要多想。”
可潜意识中,向阳觉得,他哥和温之言不会这麽轻易地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