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动绳子,给容眠系好将他小心翼翼的推下来,见他已经掉在了城墙一般,看到了萨卡拉以及他的後卫队这才彻底放心,转身对着赶来的米坦尼军队大开杀戒。
人越来越多,提特摩斯速度也越来越快,杀红了眼周遭竟被他逼退一段距离,趁着这段距离,提特摩斯翻过墙,用另一根揽胜系好跳了下去。
布希斯赶到时,正巧看到他在墙体一般的距离晃荡,站定後,命人:“弓箭拿来。”
上一次给他逃脱,这次还敢到他地盘来救人,提特摩斯真的是没把他放在眼中。
“嗖——”
长剑对着那道黑影射出,提特摩斯跳下去瞬间,後背一阵闷痛,他拧眉硬生生挨下,等跌在地上时,城门忽然打开,守内士兵如鱼涌出。
容眠惊叫出声,提特摩斯受伤了。
“大供奉,您快下去。”
萨卡拉眼中赤红,敢伤他的王,这些人一个也不该留。
容眠知道此刻自己做什麽都是帮到忙,只能忍着心疼,随另一个副将匆匆离去,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时间漫长,喊打喊杀的声音此起彼伏,这是一场浴血之战,容眠心惊肉跳。
等到一切都结束後,他才後知後觉,看到提特摩斯进了营帐。
他立刻奔过去,“上到哪里了,给我看看。”
提特摩斯身上戾气褪去,趑趄两下,容眠手快扶住他,只听到对方沙哑嗓子:“扶我过去。”
他的身後一片湿漉漉,容眠摸到时已经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味入鼻。
手上是铠甲渗透出来的血迹,猩红刺目,容眠差点站不稳,看着他心都要裂了。
“医官呢?”
提特摩斯面色苍白,不忘给他一个安心的笑:“没事。”
便失去了知觉,容眠立刻起身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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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官在床前将箭头取下,容眠看着染红的锐利,说话都带颤:“怎麽样?有毒吗?”
“回大供奉,这支箭目前看是没有毒,只是王受伤较深,恐怕要多养几日。”
医官给提特摩斯清理伤口,又包扎好,走的时候跟容眠说了一些注意事项。
营帐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容眠坐在床前,看着虚弱苍白的男人,这是他穿来後,第一次看到提特摩斯这麽狼狈,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救他。
容眠擡手在他额间轻抚,微烫,他发烧了,医官说箭伤会引发其他的连锁反应。
这烧估计今夜不会轻易褪去,好在医官煎了药,旁边炉子上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提特摩斯在梦中呓语,说什麽他即便靠近也听不清。
睡梦里的男人格外安详,没了往日的威严端庄,现在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普通伤患,有几分惹人怜惜。
他从怀间掏出手帕给他擦拭,虽然上了药,可提特摩斯并不安分,箭伤一定很疼,不然也不会锁紧眉头,容眠放下手帕,一旁的药味已经袭来。
他起身将药水倒进碗中,这麽烫,他命人打了盆凉水端来将药碗放进去冰了一会。
等到温度适中,他拿出碗,医官交代今晚一定要让他喝一遍。
可现在提特摩斯沉沉昏睡,他也不能将人喊醒,那要怎麽胃药?
容眠看了四周,目光在牛油灯管上盯了几秒,那是用尼罗河畔的芦苇做成的,空心。
片刻後,他找来一根干净的细管,吸了一口然後俯身将管子另一头悄悄送到提特摩斯的嘴边。
一口喂完,发现有的已经顺着唇边淌出,这样喂药还是有些浪费,药量不达标,提特摩斯就是喝了也不会完全退烧。
想了想,容眠思想在挣扎犹豫,看来只能这样了。
电视剧上都那麽演的,容眠也不管难不难为情,现在这个人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芦苇管拿开,他喝了一口,慢慢送到对方嘴边,柔软贴着柔软,容眠心脏一击,一口药含|在|嘴中,接下来是要撬开他的嘴送进去?
电视剧演的太笼统,每次都是两人贴合後画面就一暗一闪,然後翌日受伤的那位就好了。
这不坑人嘛?
现在怎麽搞?
容眠伸出蛇,眼一闭探向前,提特摩斯的嘴真是难以啓齿,他怎麽也无法撼动,最终舌|头都麻了,他不得不睁开眼,却发现睡着的男人不知道何时醒了,就这麽定定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