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特摩斯还没有回来,最近他一直都非常晚,似乎与米坦尼的事情还没有完,容眠想到那双墨绿色的瞳眸,心底一麻。
布希斯,曾大胆的向他表白,以及最後看到他跟提特摩斯离开时,冰冷的眼神。
容眠收回思绪,他与他,本就是陌路人,他从温格斯手中救下他,虽然履行了他的一个月诺言,但他也不欠他的,他们本就没有关系。
“想什麽?”
耳边一阵温热,腰间多了双手,提特摩斯不知道什麽时候回来,将他拥进怀。
容眠忽然间就松弛下来,有时候习惯很可怕,从一开始的这人抱着他,浑身神经紧绷,到现在的被他拥着只感觉莫名的心安,容眠就觉得不可思议。
相处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在一起时间久了,他居然对身後的男人産生了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信任,他身上淡淡清幽的雪松林香味,令他沉沦。
“想你怎麽还不来。”话一出口,容眠就想吐,他怎麽能说出这麽恶心的话来,而且脸不红,心不跳的,连鸡皮疙瘩都没象征性的起一下。
空气中响起一阵低沉的呵呵笑声,提特摩斯短暂的怔了下後,浑身都愉悦起来,医官说的没错,容眠怀孕後真的有所改变,他的身体像个巨大的容器,孕後需要的养料只比孕前还要丰富。
他的手在小腹前隔着衣物轻轻触摸,那里有未出声的希望在悄悄成长。
容眠黑色长发披散开,透过碎发缝隙那张姣好的白皙面容在灯光下令他着迷。
他发手慢慢向侧腰移动,浅浅的呼吸落在侧颈处,容眠只觉一阵热络袭来,听到头顶男人磁性的声音:“处理点事,解决完就来找你。”
说完他低头吻住那色泽迷人的黑发,带着一股花草发膏的清香,容眠被他咬的小腿一麻,肚子微微挺起,提特摩斯的唇有别样的诱|惑,在他发间流连,明明心若止水却被他三两下的拨弄带着不安起来,容眠动了下身子,整个人全部落入对方的怀抱,提特摩斯宽大的袍服将他全数笼罩其间,容眠仿佛一下溺毙在浩瀚的汪洋。
腰侧袍服有松动的感觉,排在那的几颗暗扣不多时已被人挑起,屋内暖风鼓吹进袍底拾,容眠已经旋转身体带向了前方的窗台,贝凯被他放下,小黑皮眨着黑乎乎的眼睛不明不所以的看着,提特摩斯一个眼神示意,那家夥立马得了某种指示,摇着尾巴乖乖的离开。
厚重的地毯上,容眠屈|膝|跪着,提特摩斯声音温柔极了:“多锻炼对宝宝成长好。”
容眠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微凸的腹部下是提特摩斯的大手在支撑,不让他彻底压到,“我只知道医官让我多休息,对宝宝成长好。”
“你没理解他的深层意思。”
提特摩斯在他腿|内掐了下,容眠人都软没了,那股淡淡荷香被激的飘出,很快就溢满整间寝殿,长发像被水浸泡,混着荷香,容眠迷迷糊糊间被人|翻|过身,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大殿顶上繁复奢华的彩绘图,女神哈索尔头顶圆月,面露慈母般的怜爱。
容眠感受三指间扩|容,浑身像被打开的泉|眼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住欲|喷而出的磅礴之势,提特摩斯伸手将他眼角泪珠擦干,“别哭。”
每次他都哭个泪人样,好像他在欺负人。
提特摩斯的手上都是泪水,容眠嘤嘤嘤的样子无比可爱,他根本听不得他现在说的话,每说一个字,泪水就会顺着面颊滑落,提特摩斯伸回手,在他耳边半威胁:“再哭,就让你无法走路。”
容眠泪水却又一瞬止住,三指滑出,令他有一瞬的迷惘,提特摩斯薄唇再说什麽他根本没有听清,只觉的浑|身被勾的急需另一股力量将他填充才踏实。
荷香与雪松林不可避免的交叉混合,偌大的屋内已经无法在容下第三人,四周的一切都开始轰塌,容眠血脉间似有奇怪的感染力在指引着他,提特摩斯的脸由模糊变得清晰,再又模糊清晰,一直断断续续,重重复复。
一波波的雨浪叠代,容眠终于坚持不住闭上眼睛,周围一阵窸窸窣窣,最後有人吻了他额头眼角,那些泪似乎被席卷带走。
他太累了,以至于提特摩斯离开後他都不知道,只觉得自己陷入茫茫黑暗,在暗色间开出一朵明媚的花来。
容眠虽然累却不觉难过,他欣喜的像盛开的花朵奔去。
门外,提特摩斯看着信使:“何事。”
“卡叠石的消息。”
提特摩斯那双栗色双眸瞬间恢复清明。
今天来容眠这里,其实有一点他没说,这次的战役一定非同寻常,他会亲自披挂上阵,本想带着容眠一起,最终还是舍不得,将他留下,前方危险,底比斯怎麽都比卡叠石安全。
当容眠得知提特摩斯带着军队离开後,已经是两天後。
他这一觉足足睡了两天,睁开眼,才知道那晚上提特摩斯是来跟他告别。
给他留了一封信,容眠打开,竟是一个半块的天青石制成的印章,还有另一半,应该在对方手里,两个半块合成一块完整的,上面是爱与美的天空女神努特,周围是太阳伞拉散发的炙热光芒。
色彩鲜艳,材质上佳,提特摩斯说会送他一个上成品,容眠看着印章不由笑了,同时又无端担忧,不知这次出征会不会一帆风顺。
“提特摩斯亲自去了?”宫殿一隅,哈特王後听着侍卫来报,面上不由露出得色。
提特摩斯在战场上攻无不克,可这次他已到了劲敌,米坦尼王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只要他有去无回,这里以後就是她的天下。
“回大王後,王带着萨卡拉将军已经离开底比斯,现在朝中有伊蒙大人与大供奉坐镇。”
容眠。
哈特提到她就面色阴沉,当初向他招手,容眠根本不睬,选择站在她的对立面,那就别怪他。
神庙掌事人又如何,她迟早把那层虚僞的脸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