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的是两种颜色诶!”安塔尔拉着雌君埃洛伊,“埃洛伊,看到没有!”
埃洛伊点点头,对雄主很是恭敬。安塔尔也习惯了这种恭敬,并没有说什麽……他身边没有其他的雌虫,但这并不能给埃洛伊安全感……或许,埃洛伊根本不在意这个,有时候他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但因为埃洛伊是贵族家的雌虫,他必须是亲王家雄子的雌君……
其中有没有感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安塔尔很羡慕顾旸和凯恩斯的感情,可是他不知道怎麽做才能让埃洛伊主动起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次前进,埃洛伊都在後退。
他不信任他。
顾旸和凯恩斯才是另类吧……他会这样想着,周围的雌雄关系一直都是这样,雄虫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如果他想埃洛伊怀蛋,他必须命令埃洛伊张开生殖腔,留存他的体液,这也意味着,他不开口,埃洛伊不敢自作主张那样做。
唯独在这件事上,他不想这样,连孕育後代的事情都是强权和命令……他不想让埃洛伊像他的雌父一样,脸上的表情从来是冷淡的,或许还会在生産时,痛苦却又碍于身体的敏感,露出屈辱的表情。
安塔尔看着顾旸的虫蛋,心情复杂,有点委屈,又有点无奈。
“真好看。”他最後夸了夸虫蛋。
保育箱里的虫蛋好像察觉到自己被夸了,又啪叽啪叽跳着,顾旸感受到两个孩子截然相反的情绪反馈,差点没笑出来。
活泼的小虫崽兴奋到变形,恨不得马上出来,但睡着的那个小虫崽真的怨念深重,要不是在一颗蛋里,估计得啪叽一下,给对方一巴掌。
“好啦,乖。”安抚跳来跳去的虫蛋,顾旸甚至会担心这家夥会不会把自己磕裂。
“堂兄最近不是很忙,他也没见过你的虫蛋。”安塔尔眼底的笑意逐渐促狭,“哎呀,谁让他连雌君都没有。”
顾旸:“……”
“不过最近,他好像和莱昂一起行动呢。”安塔尔说出这句话时,不知道为何,顾旸突然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埃洛伊,他的直觉也算经过生死场千锤百炼的,自然没错过对方某个瞬间捏紧的拳头。
“莱昂?”这是谁?他果然不擅长交朋友,和虫族的大部分雄虫都不熟悉,他从埃洛伊身上收回目光,自己都没意识到为什麽要多看那一眼。
“啊,是我的堂弟,那家夥……哼,两面三刀。”安塔尔似乎对这个莱昂堂弟不是很友好,“堂兄要参政了,他……呵呵。”
懂了,看来和克劳利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不过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家里孩子多,安塔尔平时并不怎麽和兄弟之间来往,那是因为他的兄弟都是雌虫兄弟,作为亲王的唯一雄子,他在家里的地位比雌虫兄弟们都高,和他们玩不到一起去。
但虫皇陛下可不止克劳利一位雄子,克劳利和兄弟之间也是有竞争的。
顾旸是家里的独生子,他对‘兄弟姐妹’没有什麽感触……不过,希望他的两个崽崽,以後能互相扶持互相照应吧。
来都来了……顾旸和安塔尔确认这位储君殿下现在闲来无事,便约了他出来。
克劳利:“……”
每次受伤的都是他!
可是……他现在还没和墨兰挑明,主要是他不清楚墨兰的态度,他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毕竟他作为帝国储君,自然不能感情用事,虽然说墨兰是他的护卫队长,这些年朝夕相处的感情没办法一下子放下,但他确实没有资格顾及这些情感,他必须得接过雄父递给他的重担,成为帝国前进的风向标指路灯,雌虫的若即若离不是他优柔寡断的理由。
可是!
不代表别人拿着蛋来炫耀他不会酸啊!
“啧,”克劳利冷笑一声,“没出息!”
“你有出息你没对象。”顾旸表情实在是嘚瑟,让人忍不住侧目。
安塔尔偷偷笑,像是偷到油的小老鼠。
“咳,介绍一下,这是顾旸,”克劳利把顾旸介绍给身边站着的雄虫,语气毫无波澜,“这位是三皇子,莱昂。”
“三皇子殿下安。”顾旸微微行礼,打了个招呼。
然後看着对方衣摆上的天香葵和手里的手杖,突然想起来,他受勋那天,宴会上,这位三皇子和埃洛伊起过冲突……大脑像是接收到了什麽信号,那天看到的场景被翻出来重新播放了一遍。
他记得……那个时候,埃洛伊不知道因为什麽事情拒绝了对方,被三皇子抡了一手杖。
他下意识的看向埃洛伊,却发现这位上校先生依然微微垂着眼,站在安塔尔身边,像是安静的背景板。那麽,安塔尔知道这件事吗?他知道这两人之间有恩怨吗?还是说他从头到尾都不清楚?
好吧……先不要插手吧比较好。
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他不合适。
“久仰,顾旸雄子,你的英姿让人心驰神往。”对方也回礼,一点皇子的架子都没有……呃,说起没有架子,克劳利才是真的没有架子,他甚至很少穿带着皇室标志花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