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带我走吧……”
快乐的,难过的,欢愉的,悲伤的,最後归于虚无,这个人的大半生,几乎都展现在他面前,恍惚间,他看到了无尽黑暗中的一颗红色的珠子,上面清晰的倒映着他的模样。
高高跃起,腹部雪白,游弋在无尽黑暗中的,孤独的鲸鱼。
鲸鱼,这个词,还是从顾旸的意识中读到的。
他此时,就是游弋在顾旸精神海里的一只鲸鱼。
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漫卷而上,凯恩斯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被顾旸抱在怀里,□□,雪白的军装早就化为灰烬,那火焰升腾着,却一点都没伤到他们。
雄虫礼服凌乱,背後洁白的翅膀伸展着,精神丝伸出来,将他肢体控制起来……这场结合,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交流,更是精神层面的交融,他能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被对方炽热的精神力所牵制着,像是被拴上了缰绳,从此之後,对方对他,有了绝对的控制权。
像是现在,他清醒着,没有被控制,都没办法挣脱昏迷雄虫的精神丝。
原本应该是很让人羞辱的一件事,但凯恩斯发现,他只是觉得有点不适应。
他躺在雄虫怀里,无力挣扎,只能等对方放开控制。但雄虫的精神力温暖到有点炽热,像是在他身上点了一把火,凯恩斯钴蓝的双眼逐渐迷离,像是化开了糖果,甜蜜而隐忍。
这几分钟,有几个小时一般漫长,顾旸睁开眼,身下的火焰骤然散去,异能不知不觉又悄悄升了级,顾旸发现,自己连翅膀都从礼服下舒展开来,洁白的纱质翅膀撑起来,努力的往凯恩斯上将身上贴去,而他整个人,趴在凯恩斯上将怀里,还牢牢的抱着人家,而怀里的人,□□,双眼迷离,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嘴唇微动,钴蓝的眼底流露出祈求的神色。
顾旸:“!”
救命!
他不会对凯恩斯做了什麽吧!!
雄虫表情一秒惊恐,凯恩斯眨眨眼,感受着禁药破坏身体之後的酸软疲惫,努力的控制着身体里不断燃烧的某种冲动,可现在,难受的要紧了,一直以来铁血的上将眼角沁出一滴汗来,染红了眼尾那之前还没有的一朵红莲。
等等……这是啥?!
顾旸伸手,指腹拈上了凯恩斯的眼尾。
这火焰形成的莲花像是天生就有的,在银发的衬托下,让凯恩斯上将有种被打上印记的归属感。
“……对不起。”顾旸狼狈闭眼,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他……能察觉到,自己的精神丝捆绑在上将的肢体上,自己的精神海里,多了一座鲸鱼,他能感受到上将浅显的喜怒哀乐——
这都表明,他进入了上将的精神海,强行标记了对方。
被标记了的雌虫……从此就属于这只雄虫了,这种标记,一百年前被称为“奴隶之吻”。
这种印记比雌奴项圈好用多了,打上以及的雌虫连欲望都要被操纵——
所以那种禁药才会被禁止。
但顾旸不知道的是,在禁药出现之前,这种印记,是匹配度超高,锲合度超高,互相信任互相……才能打上的标记,而且,是双向的。
如果只是奴隶印记,顾旸的精神空间里,是不会有凯恩斯的意识化身的。
“我会负责的。”顾旸仓皇着收回自己的精神丝,把凯恩斯扶起来,雄虫的手指带着温热,碰到上将的身体时,身体里的那把火,瞬间又旺盛了几分,他一个没忍住,低吟声溢出。
“唔……好热。”
“药效还没解……”顾旸扶起凯恩斯,不小心低头看到了那里。登时脸红,脸红之馀,却觉得口干舌燥,那把火似乎也点在了他身上。
凯恩斯银发汗湿,贴在脖颈间,脖颈间,那条红绳穿过的玉牌依然挂着。
红绳不长,玉牌坠在胸前,紧贴着身体,被暖的生出温度。
顾旸能感受到凯恩斯的难受和渴望,他闭了闭眼,伸出手——
等到两人都被汗水浸湿,顾旸吻上了凯恩斯的眼尾,单手扯掉让人难受的礼服,只留了内衬,昂贵的礼服被他拿下来,披在凯恩斯身上,对方已经昏睡过去,顾旸揉着自己酸痛的手,低头看着上将的睡颜,突然被一种酸涩的感情包裹。
他,要有一个家了吗?
凯恩斯上将会愿意吗?
不管怎样,这件事最後吃亏的都是上将,他作为雄虫,是一定要承担这个责任的。
而且,如果是凯恩斯的话,他是愿意的,上将大人那麽好,某雄虫咧嘴傻笑,看着眼尾多了殷红的人,心底突然生出了些许的占有。
不想别的人看到这样的上将大人。
只想他和自己跳舞。
只想他躺在自己面前如此……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