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麽回事?
这或许是梦境的主人想让你看的就到这里了吧
一瞬间言墨的身体变得透明轻盈,轻飘飘地飞上了天空。
原身的身体在原地同样和其他人一样化成了光粒,消散在空中。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轻飘飘的浮在半空,脱离了万有引力,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情绪。
仿佛有什麽东西在牵引一般,言墨在半空中朝一个方向飞去。
靠近才看出是一个医院,清冷肃穆的氛围,一个红色的大十字架更带着些救世济人的悲天悯人。
言墨停在半空中,医院里发生的一切都仿佛透明一般被投射到他的眼前。
凤眼凌厉的青年被绑在病床上,身上连接了好几处电极,开关被接通,「刺啦」的电流声每一次响起,青年的唇色就黯淡一分。
直到他受不住疼,又倔强地不想出声,咬紧了下唇,鲜红的血色将苍白的唇染红。
言墨心里被紧紧揪住,整个人像脱水的鱼一般喘不过气来。
他有些颤抖地想要去抚平面前青年紧蹙的眉头,却只是穿过了空气。
这是怎麽回事?这是谈云清啊,明明看到他被言父抓走,怎麽会来到这!
言墨心里有些崩溃。
画面还在继续,手持病历本的医生一脸漠然,将电流强度调到了最高,现场甚至嗅到了焦糊的气味,小护士的手甚至都开始颤抖。
几番下来,面前这个形容完好的青年已经虚弱地连手也擡不起来,但眼底的狠厉却是丝毫没有减少。
他思量了下用量,摆了摆手,吩咐暂停。
“怎麽样?你承认你有病了吗?愿意配合我们好好治疗了吗?”
谈云清动了动唇,血沿着唇角下淌,带着一丝脆弱的美。
像是没什麽力气了一般,声如蚊呐。
医生听不清便主动上前附耳上去,耳边的声音若有若无,显然是虚弱极了,他便再靠近了几分,还未等听清,自己的耳朵上便感受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他推开谈云清,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指缝间不断有鲜血流出,疼痛使得他面目狰狞,他狞笑着大吼:“给我继续,他不承认他有病就不要停。”
走到走廊外,接通一通电话,语气变得谄媚和逢迎。
“言老爷,这小子还没悔改,还掘着呢,今天还凶性大发,咬伤了我的耳朵。”
不知道听见了什麽,眼里透露出一丝凶狠。
“您说的对,有病就要及时治,这小子病那麽重,也只有动用那个手术了。”
“也就是您善心,那手术也不是什麽人都动得起的,等他治好了也定会感激您。”
接下来医生随意地奉承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得意地斜睨了病房内的谈云清,小声嘟囔了几句。
“小子,算你倒霉,看在这大笔赞助的份上,我也就不跟你计较这一咬之仇了。”
画面一转,被深度麻醉的谈云清被推入了手术室。
绿灯亮了,患者被推出手术室,然而却是从头到脚被盖上了白布。
风吹开了白布的一角,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前额。
主治的外国医生脱下口罩,用蹩脚的中文表达了歉意。
“我们已经尽力了。”
画面再度转换,谈云清以灵魂姿态,在医院徘徊了几十年,最初的恨意在言父言母去世後逐渐被时间磨平。
他茫然着在脑海里回忆起了一张俏皮的面庞,怀抱着最初的爱意一直在原地等待着,直到遇到了一个声音。
“百世轮回换你与他相见,你可愿?”
“我愿。”
百世轮回皆不得善终,痛苦和仇恨将他的心腐蚀地千疮百孔。
直到百世之约已到,初见之时他尘封已久的心才重新跳动。
他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
“是他。”
这幻灯片一般的一生走马观花地看下来,言墨早已泪流满面。
原来他们早就相识,不过是自己忘了对方。
这百世对方守着那麽一丁点的零星回忆,硬是挺了下来。而自己却把对方忘得一干二净,活得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