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看着还想再劝,却拗不过言墨,只好叹息地叫来女仆帮言墨穿好了衣服,再拉着言墨在明亮的大厅了吃了一顿豪华早餐。
在言墨擡脚迈上家里的汽车之前,马叔气喘吁吁地往书袋里装了两个白煮蛋,老泪纵横地嘱咐道:“还是敷敷脸吧,少爷!”
言墨无法拒绝一个对自己怀有拳拳爱惜之心的人的好意,就微笑着默许了。
枫麓学堂创校已久,历史久远,以校内一片延绵不绝的枫林出名,先生学识渊博,学子们无不万里挑一。
言墨到学堂的时候刚好先生还没有来,学生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讨论,颇有挥斥方遒丶指点江山的意味。
书桌被漆涂的锃亮锃亮的,映衬着粉白的墙皮,那股奋斗努力学习的精气神一下子就出来了。
言墨有些为难地寻找自己的位置,却在看到某个挺拔的身影时不自觉地朝对方走去,仿佛是这个身体曾千百遍做过的事一般。
眼前的青年挺拔如翠竹,青涩的面庞满是认真与坚定,黑色的学生装一丝不茍地紧扣到了最上面一个,衬得肤白如雪,气质如兰。
光看他做学问,颇以为是个清冷孤僻的学者,可听见言墨走近的脚步声,他擡起沉浸在书本的眼睛,云消雾散,露出了背後如月如星般温润的光芒。
凌厉的凤眼气势全无,温和地像是锋利的剑甘愿被磨平棱角,自愿带上了剑鞘。
言墨略微怔愣,因为此人的样貌与谈云清竟是一般无二,要说有什麽不同的话,只是此人气质更为青涩,举手投足书卷之气十足。
他笑意盈盈,颇有熟稔地打趣:“怎麽今天没有迟到?”
温软如水的眸光在触及言墨脸上的红肿时顿了顿,转瞬间变得凌厉而严肃。
他将言墨拉到身边,有些不敢触碰,话语间饱含着隐忍的怒火。
“这是怎麽回事?”
“他们……打你了?”
破碎的话语从嗓门中挤出,满是不可置信的心疼。
言墨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是我自己掐的。”
他似乎完全没有相信言墨的说法,薄唇抿得很紧,双眼折射出怒火。
言墨感受到对方靠自己越来越近,直到听到轻轻的呼气声和耳边轻柔的风,对方的脸就近在咫尺,他的眼里仿佛有温暖的暖光,认真而又执着。
他叹了口气,神色复杂。
“我会带你走。”
“带我走?!”
开什麽玩笑?怎麽突然就带他走了,言墨对这个神转折感到十分震惊。
“我不想你受到伤害,”他坚定地看着言墨,慢慢耳朵却红了,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他略微撇过了眼神,“也……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对方的眼神温柔而坚定,仿佛带着月亮的光辉,言墨竟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待他回过神来,先生抑扬顿挫的讲课声已经持续了一会了。
就这麽莫名其妙地同意了私奔,言墨看着他们偷偷牵着的手,思绪有些恍惚。
眼神随意地瞟到了对方的课本上,飘逸俊秀的字迹令人赏心悦目,首页书着对方的名字。
是谈云清。
言墨心神大乱,握着对方的手都开始略微颤抖。
为什麽名字和样貌都一模一样?决不可能仅仅只是巧合。
言墨觉得此刻自己心里像塞了一团乱麻,不知从何解起,忧心忡忡地直到放学。
手里被塞进了一张纸条,谈云清露出了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我等你。”
展开纸条一看。
三日後,枫林聚,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