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出颂徵蓝眸里的八卦,秦瑾昭凤眼掠过一丝笑意,低声娓娓道来:“因着宣羽的娘亲,瞧着过分年轻貌美。初到京时,她又分外热忱地将人接到府上,可谓是鞍前马後,面面俱到,被有心人瞧见,就有不好的流言传进了皇妹耳中……”
为此,二人还闹了两日,後来宣羽弄清楚原委,好生解释一番後,秦知微简直羞得连宣浔的面都不敢去见。
颂徵笑得幸灾乐祸,将身後兜帽戴上,尾音微微上扬:“锦意,下次你同我回族罢,我娘亲同父亲可是很想见你的。”
秦瑾昭微愣,笑着应下:“好。”
气派的宣府张灯结彩丶大红灯笼高挂,红色喜花及喜字贴了满墙,恨不得将这件喜事昭告天下。
“落骄!”刚至府门前,喜婆便扯着嗓子道,“请新娘子下嫁!”
宣羽迈步上前,在秦瑾昭面前蹲下身子,稳稳地背着她,迈过火盆,跨上府前台阶,最後越过了门槛。
喜婆扭着身子,跟在身後不断说着喜庆吉祥之词,笑着脸上皱纹都粘成了一团:“过了这道门,二位新人长长久久,白首不相离,一生顺遂又如意!”
宣羽脚步微顿,回眸回了她两字:“会的。”
喜婆听得一愣,复而摇摇头,见过太多的她,显然是没将宣羽的话放在心上。
步入正厅,宣羽轻轻将秦知微放了下来。
看着坐在高位上的秦宴及秦知微的母妃,宣羽从宣浔手里接过大红喜花,将另一端递给了秦知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看着秦知微被宫女扶走,宣羽擡起脚,下意识想跟上去。
“先生。”叫住她的人是秦宴,他手中还拿着一杯酒。
微突的喉结滑动一下,宣羽接过了秦宴递来的酒。
“恭喜。”秦宴率先将酒一饮而尽。
宣羽紧随其後,将空酒杯放进托盘之中。
正欲转身,一堆人端着酒围了上来,纷纷要给这位新晋驸马爷敬酒。
这些人是铁了心要灌宣羽,只可惜宣羽常年泡在酒罐子里,千杯不醉,没将人灌醉不说,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个儿醉成一片。
秦宴并未久呆,见年轻人闹作一团,他无声地笑笑,带着秦知微母妃回宫了。
看了眼七倒八歪在地上躺着的人,宣羽嗤笑一声,用小拇指拎起壶酒,目的明确地朝最角落的颂徵走去。
她先是给秦瑾昭倒了一杯,挑眉不容拒绝道:“殿下,这酒你得干了。”
杯沿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秦瑾昭将空酒杯放下,温声提醒道:“别让知微等太久。”
“我知晓。”宣羽偏眸看了眼寝屋方向,又倒了杯酒放到颂徵面前,“小徵儿,这杯酒你总该喝了罢。”
颂徵吞了吞喉咙,蓝眸却是看向秦瑾昭的。
宣羽单手支着下颌,懒泱泱开口:“殿下,今日可是我大喜的日子呢~”
“喝罢。”秦瑾昭神情无奈,终是松下口来。
得到秦瑾昭的首肯,颂徵迫不及待端起酒,一口闷进了肚里。
她喝得太过豪迈,以至于酒杯都空了,宣羽的酒还端在手里。
“你……”宣羽张了张唇,灰眸复杂地看着脸蛋瞬间红透的颂徵,以及那双愈发迷离的蓝眸,话到嘴边还未来得及说出来,只听“碰”的一声,前一息还好好的鱼,就直挺挺地躺地上了。
“没事罢——”宣羽阖上双眸,简直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