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方知乐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僵硬着脖子,转头看向自己的兄弟。
兄弟也不敢说话。
整个训练室的人面面相觑。
训练室安静得针落可闻。
这时,段砚才终于从鼻腔里发出了声音,方知乐听得很清楚,那声从胸腔发出来,再经过鼻腔呼出,最後传到空气中的是
——不冷不热的讥笑。
终于在这短暂的沉静的几秒钟後,段砚再次发出了声音。
“什麽时候告的?”他问。
语气听不出什麽波澜,好像只是简单的询问。
但方知乐分明从中感受到了压迫。
要命了,老天爷,他刚才为什麽舌头一快就没脑子地脱口而出了?
作孽啊!
他真想穿回两分钟前,掐死那个嘴比脑快的自己。
“好像是丶是言师兄第一部戏杀青的时候。”方知乐结结巴巴道。
“那麽早啊?”段砚脸上没什麽表情,指尖在饼干上点了点,眉头微微皱起,若有所思的样子。
方知乐根本不敢搭话。
天杀的,谁来救救他!
过了几秒,他又听见段砚问:
“那告白失败後,言郁现在和他关系怎麽样?”
“啊?”方知乐没想到段砚问了这麽一个问题,愣了愣以後,根据自己的感觉回答道:“朋丶朋友吧。”
“朋友?”段砚对着这两个字咀嚼一番,随後笑了起来,意味不明的,像是很意外一样,“被拒绝了以後还能和对方当朋友啊?”
“能丶能吧。”方知乐紧张地看着他,不太确定地说:“也丶也不是什麽很大不了的事。只是被拒绝了,当丶当个朋友也不是不可以吧。”
“嗯。”段砚牙齿磨了磨,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重复他的话,“被拒绝了还能做朋友。”
难怪他感觉言郁和那人气氛不对。
原来是情敌。
想到情敌这个词,段砚牙齿磨得更紧了。
刚才言郁脸上会流露那样尴尬的神情,是因为拒绝过对方。
但对方找着借口的接近。
那样的眼神。
那样明晃晃的示好。
段砚再清楚不过了。
分明贼心不死。
啪嗒。
手中的饼干忽然从段砚手心滑落。
段砚弯腰从地上捡起。
在那一刻
他的心里忽然燃起了一股名为嫉妒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