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两人上了摩天轮,言郁坐在他对面。
两人把口罩摘了,戴着闷闷的。
摩天轮门关上,机器开始运行,摩天轮缓慢上升。
言郁从上来後,眼睛就望着窗外,刻意不去看他。
摩天轮上升了一会儿後,言郁忽然感觉身旁传来一阵热源。
言郁本来认认真真盯着窗子的下面,正在数外面的人头呢,感觉到这阵热源,下意识转过头。
一转头就对上了段砚。
段砚从他自己的位置转到言郁旁边,此刻肩挨着肩,距离很近地贴着他坐到一起。
一下子,原本宽敞自由的空间一下子狭窄起来,身旁全是段砚的气息。
“你坐我这里干什麽,”言郁不满道,手指了指他对面段砚原来的位置,赶他:“滚回你自己位置上去。”
段砚不仅没动,反而还往他这边靠了靠。
言郁赶紧朝窗边靠了过去,生怕他做出什麽举动,拿起了十足警惕的姿态,道:“你干嘛?”
此刻,他们的这个摩天轮已经升到离地面有一定高度的距离。
段砚往他那边的窗子看了一眼,做了一个咽口水的动作,流露出一副恰到好处的柔弱和害怕,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恐高。”
???
“你恐高坐什麽摩天轮?”言郁眼睛都瞪大了。
段砚仍然用那种眼神看着他,表情很真挚地说:“因为我想和你一起坐。”
言郁仿佛被噎了一下,那双由于震惊而瞪大的眼睛,此刻带上了点不知道怎麽形容的丶类似于空白的情绪,像是一种恍然,没说出话。
段砚抓准时机,趁热打铁,用一种胆怯的表情看了一眼摩天轮底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去问他:“能牵你的手吗?”
听到这话的言郁立马清醒过来,他嘴巴张开,刚想开口。
当。。。。。
“我害怕。”还没等言郁的话说出来,段砚的声音就再次响在了他前面。
说着他还缩了一下肩膀,好像真的因为恐高而産生了恐惧。
。。。。。。
那句当然不可以就卡在嘴边,愣是一个音都没发出去,被言郁硬生生吞了回去,然後他快速把头转过去,面向窗子那边,头抵着玻璃,把手擡起来,伸了过去:“拿去!烦死了。”
声音像在赶人,硬邦邦的,又别扭又不自然。
段砚看着自己眼前的手,那只手洁白,修长,指甲盖修剪得很短,贴着手指,恰到好处,圆润干净。就连手指也是骨节分明,纤细如玉,白皙娇嫩,一看就知道被养得很好。
段砚笑了,把自己的手掌合过去,贴在他的掌心,然後手指一根根,慢慢地从他的指缝间挤了进去。
感受到指缝间被挤进来的异物,言郁一愣,羞耻心立刻上来了,转过头,震惊道:“你干—”
那个嘛字还没说出口,段砚牵着他的手向下一压,十指相扣,牢牢地锁在自己掌心。
“这样更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