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砚是狗吗?怎麽扒人身上都扯不下来。
“言郁。”段砚又叫了他一声。
“闭嘴!”言郁去捂他的嘴。
吵死了!
“下去啊!”言郁去推他,又羞又躁。
“抱一会儿吧。”段砚说。
“谁要和你抱啊!”
“迁就一下病人吧,言老师。”段砚搂着他的腰,“嗯?”
“段砚!”言郁受到的惊吓不小,连带着嗓子都劈了个叉。
段砚见逗的差不多了,再逗下去就收不了场了,非常识时务地放开了他。
言郁差点抄起旁边的枕头就向他砸去,但在出手的那一刻,念及他生了病,又收回了手,把枕头扔到一边,气恼道:“你!滚上去睡觉。”
“好的。”段砚这次倒是很快就答应,但在起身的时候,像想到什麽,忽然停了下来,又去拉了拉言郁的袖子,流露出一点柔弱地说:“言郁,我醒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你吗。”
段砚装病装的栩栩如生,那点虚弱都让他拿捏的恰到好处。
“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言郁一字一句。
“快滚。”
段砚笑了笑。
段砚回到房间躺下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想睡的意思。
只是不知道为什麽,当他躺在床上,想着今天言郁炸毛的样子,很可爱。
他嘴角勾了勾,回忆着今天言郁的行为。
于是,他真的睡着了。
段砚再次醒来的时候,听到了楼下的动静。
他起身,踏着拖鞋下了楼。
走到一楼时,厨房里传来言郁的声音。
“妈咪!这个粥要煮到什麽时候啊?”
“嗯?煮软就可以了吗?”
“什麽是软?我煮十五分钟了,可以了吗?”
言郁一手拿着铲子,另一只手在翻找着什麽,“妈咪啊,你刚才说要加什麽?蚝油吗?”
这个时候段砚已经走到厨房门口,他看见言郁手机摆在旁边,上面显示着正在通话中,言郁手上拿着一瓶酱油,正转着瓶身找它的名字。
转到正面,看见上面写着“酱油”两个字,言郁皱着眉,又把瓶子放回去,
“蚝油就是黑棕色的,粘稠的那种,你上次在家里碰倒的那瓶就是。”言妈妈说。
“噢。”言妈妈这样提醒,言郁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迅速在厨柜里找到了正确的蚝油。
“粥要熬好後加蚝油,别熬太烂,记得要加点糖。”言妈妈在那头嘱咐。
“嗯,谢谢妈咪,我知道了。”言郁搅拌着锅里,说。
“後面关于生病还有什麽问题就打电话再问我。”言妈妈说。
“嗯,妈咪拜拜。”
“宝贝,拜拜。”
言郁把电话挂断。
段砚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言郁站在蒸腾的白气,看他不娴熟地去关火,看他手忙脚乱地从柜子里找出一个瓷碗,又看他笨手笨脚地舀粥。
看他这些笨拙又认真的动作。
每一个的动作都像是无数遍的慢动作回放,刻进段砚的身体里。
那一刻,段砚感觉心里的某个位置被什麽东西填满了,满满涨涨的,又软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