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刘隽亦做了提前的预约与申请,所以很顺利的进入了孤儿院,孟峥安在里面弹吉他给孩子们听,他围在孩子们中间,阳光倾洒,身上散发着柔性的光辉。
与几个星期前见到的阴沉的丶孤寂的他完全不一样。
孟峥安也注意到了来人,定睛一看,愣住了。
刘隽亦扯了个笑出来,孟峥安也笑了,在孤儿院里他没有什麽防备心,这里是他熟悉的地方。
只是,他们都记得不久前的不欢而散。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你怎麽知道我在这儿?”孟峥安有点诧异。
“猜的,”刘隽亦打量着四周,目光回归到孟峥安的身上,“以前调查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来自这里,我猜你会先回来看看。”
“除了你,还有别人来吗?”孟峥安从刘隽亦身後望去,但是空无一人,也说不出来是什麽样的心情。
“没有,只有我知道你在这里,他们两个现在互掐的焦头烂额,就我有个时间来找你,”刘隽亦大概今天兴致还是不错,开玩笑道,“怎麽看都还是我比较了解你,不如我把腺体摘了,我们俩成一对好了。”
孟峥安赶紧把小孩子的耳朵捂住,可是根本捂不过来,无奈的说:“你别教坏小孩子。”
刘隽亦哈哈直笑,随後话锋一转:“所以孟峥安,你原谅我了吗?”
“我不知道,摘除腺体以後仿佛一场大梦初醒,我想出去看看,就回到了孤儿院,回到了我人生开始的地方,我想重新找回我自己。”
刘隽亦想在孟峥安身边坐下,可是现在孟峥安身边刚好就坐了个小孩,“小朋友,你们能不能先让一让,我想跟你们孟哥哥好好聊两句。”
小孩瞥了刘隽亦一眼,根本不让。
孟峥安看了一下天色,又看了一下时间,招呼着小朋友:“你们也该去吃饭了。”
话音未落,院长就推门进来了:“小朋友们,该吃饭了哦~”
院长跟孟峥安还有刘隽亦点了点头,就领着一衆小孩吃饭去了,小孩子们熙熙攘攘的,明显的不情愿时不时的回头看两眼,还有的嘟起了嘴。
“你倒是挺受小孩子喜欢的。”刘隽亦对此评价道。
“我也发现了,”孟峥安难掩的失落,“回到这里我才发现其实我也很喜欢小孩子,只是丶当时的我不行,我满脑子都是挣脱,已经想不到自己。”
“……嗯。”
刘隽亦和孟峥安安静了下来。
“你们这个孤儿院,和我印象中的孤儿院有些不一样,”片刻,刘隽亦扭头跟孟峥安说道,“没有……那麽压抑。”
“因为院长人很好,”孟峥安坐在椅子上,放下了手中的吉他,“我以前小时候特别可爱特别乖,别人都想跟院长领养我,但是我就喜欢院长,非要粘着她。”
刘隽亦像是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原来你也有想一直跟着的人啊,我还以为你没心没肺,天生放荡不羁爱自由呢。”
“院长希望我们能多与外面的人接触,这里不比大城市,这里是一个小镇,大家仔细一查其实都有点沾亲带故的,所以院长会组织小孩子们去捡捡垃圾陪陪老人,或者一些公益项目,为了担心孩子们被人嫌弃,也会提前做好功课,”孟峥安回忆着,“大家的心地也比较善良,大多都会予以善意。”
刘隽亦领会的点了点头,“那这里,就没有特殊儿童吗?”
“有的,”提起这件事,孟峥安总是不忍心,“这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情,院长也只能做出取舍,他们大多待在孤儿院里不怎麽出去,因为不太灵光小孩子们也不爱和他们玩。”
“……明白了。”
“好了,”孟峥安收起他的思绪,“说说你吧,来这里干什麽来了。”
“陈醒生将贺乘舟告上了法庭,我们俩要作为两个关键的当事人要去作证。”
此话一出,孟峥安对于刘隽亦站在这里,就更意外了:“你应该是陈醒生的证人吧,来找我干嘛,策反的吗?”
“当然不是,你们家那位每天都怕重新揭开你伤疤,一点都不敢麻烦你的。”
“那你蛮热心的,”孟峥安恍然大悟,随後说道,“不过我纠正一下,我和贺乘舟还没确定关系。”
“还没确定关系啊,”刘隽亦假装惊讶了一下,勉为其难的说,“我还是把腺体割了,和你在一起吧。”
“你不割腺体,不能跟我在一起吗?”孟峥安纯粹是好奇才问的。
“也行吧,就是发情期难受一点。”
“……”孟峥安沉默了,“那你还是割掉吧,我真的觉得omega没什麽好的。”
刘隽亦被逗笑了。他们背对背的坐在一张椅子上。
“其实我今天,是来向你坦白的,我说过我在做一个实验,这个实验与你有关,虽然後患无穷,但我从没後悔过。”
“……嗯。”孟峥安不作答,只是静静的听着。
一时间,刘隽亦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回忆,“我自己是第一个实验品,而你是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