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听过这七年间,太多人跟他说,陈先生只有再面对陈太太的时候,才这麽温柔。
孟峥安皱着眉头看着贺乘舟走在要进入主殿的走廊上,贺乘舟擡头,看到孟峥安再看他,举了举手里的蛋糕,大概是要送给他。
——永远不要回头,孟峥安。
——去找你一直追寻的自由。
——去找你的鸢尾花。
孟峥安下楼,贺乘舟在下面等他,贺乘舟很有边界感,从不上楼找他,永远在下面等他,对于一起吃晚饭也不强求,不过孟峥安大多时候懂得礼貌,他借住在贺乘舟的家里,理应要付出一些什麽。
只是除了礼节,他不知道还有什麽可以付出。
他一无所有。
幸而,贺乘舟也还没有向他索取。
贺乘舟为他拉开椅子,他顺意坐下,贺乘舟坐到对面,问他:“今天怎麽样?”
“挺好的。”
这是他们固定的一段对话,如果孟峥安有更多想说的,大多会补充,没有贺乘舟也不会去问。
其实孟峥安有想说的事。
从他来到安园的第一天起,他就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自己的身体在抽离一样东西,他对此并不排斥。
贺乘舟将其誉为脱敏,所以他每天都要来关心自己的身体。
他说大多数omega与alpha断开联系都会很痛苦,可是三天了,孟峥安意外的接受良好。
孟峥安避而不谈,“我的身体状况挺好的,没有産生什麽不良反应,我想和你聊聊关于我什麽时候可以离开安园。”
孟峥安很直白,这是他一切行动的中心,他能安安静静呆三天,也是因为顺从贺乘舟,乖乖的,也许贺乘舟会放他走。
“你一旦离开安园,你和他之间的联系,陈醒生很快就会找到你。”陈醒生正在满世界找你,贺乘舟没有说。
“那就断开联系,”孟峥安在这三天里越发清晰的明白,自己想要什麽,“难道这麽多年来,没有人洗掉过标记吗?”
以前,刘隽亦告诉过他可以。
而贺乘舟,却很诧异,他知道可以洗掉标记。
有的。大多都是无情的alpha厌了弃了,寻了旁人了,omega的後台也倒台了。
只是贺乘舟没有说,他只是说:“看来你真的不是很在乎你的alpha。”这个认知让贺乘舟有些五味杂陈。
孟峥安沉默了,他不知道这是否算一件好事。
当然,对于他的自由来说,当然是好事。
贺乘舟妥协了,“明天我会找ABO的家庭医生来,他需要测评你的身体,再来决定是否要洗掉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