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眼指腹的白渍,他忽地勾唇,朝她笑得邪肆。
得到自由,檀音迅速扯过被褥将自己包裹进去,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雪白小脸在外,眸中水光涟漪,小口喘着气。
谢循连着饱餐,自然是容光焕发,他这会儿拿着银连找来的药膏,坐在床沿上。
一点点揭开檀音身上的被褥,挖了一团药膏将其抹在了斑驳处,轻轻打磨。
“下次让奶娘把他喂饱了再带过来。”他忽然道。
“为何?”
檀音微阖着眸,下意识问道。
谢循没有解释,只一双深邃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她,仔细看似乎还有幽怨。
檀音莫名就看懂了,不快地瞪了他一眼。
老不正经。
她在心里嘀咕。
谢循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觉得她越发娇了。
檀音想起昨晚想同他说的正事,後来被一番折腾都忘了说。
“你觉得娃娃亲怎麽样?”她扯了扯他的宽袖,擡头严肃问道。
谢循一顿,“你想说什麽?”
檀音见他没有立刻回答,冷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们这些男人吃个酒就最喜欢定个娃娃亲,等孩子长大了就说什麽一诺千金,不能失信于人,就让素不相识的两个孩子成亲了。”
谢循怀疑她是在内涵自己。
檀音话锋一转,板着脸告诉他:“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可不能给我家阿煦定什麽娃娃亲,否则——”
“否则什麽?”
“否则我不会认,也休想让阿煦长大後帮你履行你应下的承诺,到时要履行就你自个儿履行去吧!反正我们娘俩才不管!”
凭什麽长辈的一厢情愿许下的承诺,要用两个孩子的人生大事来赴诺。
若是因此成了一对恩爱夫妻便算了,可若是成了怨偶,岂不是耽误了两个人?
闻言谢循神色一黯:“夫人这话着实令为夫伤心,从未有影子的事你便放这般狠话。”
檀音哼了声:“我是在好心提醒你,才不是什麽狠话。”
谢循轻笑,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正色道:“我明白的,不会不经过你和儿子同意,就给他定亲。”
“以後婚事由他自个儿决定,咱们不操这个心。”
自己便是前车之鉴,谢循又怎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檀音:“爷最好说到做到!”
谢循温柔地看着她:“好,你盯着我。”
转眼到了年底,除夕夜至。
和去年没什麽不同,都是吃着团圆饭,男人们喝酒聊天说抱负,女人们则聚在一起话家常逗小孩。
今年府里有两桩喜事,一是谢瑜出嫁,二便是小阿煦的出生,因而这个年要比去年热闹些。
对檀音来说,唯一遗憾也是谢瑜出嫁了,少了个同自己聊天说话的人。
好在她也不再是那个无权无势,可以任人欺负的小庶女,她喜欢什麽,想要什麽,如今都会有人竭力为她送来,让她高兴。
她想要的,皆一一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