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艘船
苏绾歪着头盯着他看,从他脸上看不出什麽名堂来。
她才不猜,憋不住了他就自己说了。
他这样的老狐狸碰到苏绾这样的傻子,空有一身本事全无用武之地。
车朝着西边开,太阳刺得人睁不开眼睛,苏绾在手套箱里翻出一副雷朋带上。
她问:“这眼镜是去年我扔你脸上那副吗?”
陈池说是。
他声音带着笑意说:“我说什麽来着,你一定会跟我,你梗着脖子朝我扔东西,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
“我生气的时候是真生气,想改变主意的时候就改了,这又没什麽丢人的。你别五十步笑百步,当时是谁装得人五人六地说对我不感兴趣的,後来不是也说话不算数。你都能反悔我怎麽不能?”
苏绾满不在乎地说。
陈池转了一把方向盘拐了个大弯,嘴里说着:“能,怎麽不能,你把天捅下来一块,我也只能跟在你後面帮你善後。不过,苏绾,其它都好说,有一件事你心里有数。那时候你张口就是要跟人睡觉,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去过国外的人是不是觉得这样新潮,觉得无所谓,如果你现在还有这种观念,你趁早给我断了这个念头。”
苏绾一只手架在车窗上撑着头,脸上笑着,也不说话。
陈池拧头瞟她一眼,她戴着墨镜也看不见她的眼睛,不知道是个什麽心思,他提高声音问她:“听见没有?”
这个小崽子,爱很强烈,胆子也大心也狠,如今满眼是他,保不准哪天说转身可能就转身了,所有他喜欢的品质最後也可能变成射向他的箭,他拿不准,一想这种可能,他就心肝脾肺都吊起来。
“你能做到我就能做到。”苏绾说。
“行,你自己说的,”陈池点头,“你要是敢乱来,你掂量掂量。”
说话间车到了车库跟前,陈池把车停下,拿遥控器把车库门打开,缓缓把车停入车库内。
他下车从後备箱拎出两个装得满满的塑料袋,袋子上印着“好又佳”几个红色大字,这袋子的分量让他裸露在外面的手臂肌肉一条条如岩石般坚硬。
他一手拎着两个袋子走到苏绾跟前,另一只手臂自动揽住她的腰,搂着她往家里走。
屋里白天没人在,空调没开,这一天下来像个蒸笼一样,尤其是有一面大落地窗的客厅。
陈池忙把空调打开,生怕苏绾热着,回头跟她说:“你去冲个澡,等出来就不会这麽热了。”
他看着苏绾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把身上的大T恤脱掉抱在手里,那身段像根柳条似的,那薄薄背脊上的白色内衣带子勾得人手指蠢蠢欲动。
他扯起身上的T恤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转身进了厨房。
等他做好了饭,抹着汗出来,看见沙发上的人,他的瞳孔不由自主地一缩,一股热流冲向天灵盖。
沙发里的人,穿着白色的内衣和一条内裤,随意地躺着,皮肤发着荧光,那仅有的布料藏不住起伏,曲线在探头探脑,欲说还休。
偏偏那个人陶醉地打电话,毫无防备,一副天真无邪的做派,让看得人生出毁灭的冲动,要人命了。
他咬咬牙去了卫生间。
等他浑身水汽出来,苏绾还在打电话,笑得眉眼弯弯,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什麽让她入迷的事。
外头发了一天威的太阳已经要落山了,黄色的光线有气无力地落在落地窗前的地面上。
他走过去站在一旁看了一会,苏绾“咯咯”笑起来,胸口起伏,那裹着蕾丝的波涛迷人眼。
他绕过沙发,单膝蹲下,一条岩石一样的手臂伸到苏绾的腰下把她托起来,低头喷着粗气,像一只野兽一样啃咬起娇嫩的花。
有人发出一声尖锐的抽气声。
“没……没……呃”
苏绾浑身僵硬,头脑空白,她伸手去推陈池的脑袋,发现手臂像面条一样无力,感觉到他的短发挠着她的掌心。
她举着电话不知道要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