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嗅蔷薇,才是性感的最高境界,而这头猛虎属于她!
这麽一想,堆积在她胸口的块垒就一下子土崩瓦解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四肢百骸立时充满了骄傲,去它狗屁的别人怎麽看,他们爱怎麽看怎麽看,她要拥有这个男人,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苏倩倩被人围着说了会话,她站起来说要去下洗手间,看她走了,其他的人也就都散了。
陈池妈妈也被陈池劝回去好好吃饭。
苏绾歪头看着陈池笑。
“笑什麽,小崽子?”
“没什麽。”
苏绾抿了一下嘴,不说。
“我都没好意思笑你,说起长南话像脑子迟钝的弱智,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舌头都伸不直,只差流口水了。来,再说几句我听听。”
陈池低声逗她。
苏绾缓慢地用长南话说出一句话,陈池反应了几秒才听出她在说:
“叔叔,你是个傻子。”
他笑得不能自已,只恨自己在公衆场合不能把她揉进怀里,他这一刻觉得天下没有比旁边这个傻子更可爱的人。
苏绾又操着她四不像的口音骂了一句,“你是个颠人。”
陈池笑归笑,这顿饭他们还没吃几颗米下肚,肚里还是空空的,他盛了一碗三鲜汤,放在苏绾面前,
“傻子也不能光顾着骂人也得吃饭,上次你不是眼巴巴要吃这道菜,多吃点,陈河给你盛一碗,我今天给你盛两碗。”
苏绾接过陶瓷小碗,吃了两筷子往陈池跟前一推,“那我吃一半,你吃一半。”
陈池二话不说,拿起来就倒进自己嘴里,海参,荸荠连着汤汤水水一股脑进了嘴,把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又伸手去盛了另一碗,和苏绾分着吃了。
要是苏绾说想吃他的肉,按这架势,他估计也会二话不说。
谁又说得清这是爱还是中了邪,让陈池这样一个男人忘了自己是谁,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苏倩倩一直没有回来,苏绾抻着脖子张望也没等到她。
她拿出手机要给倩倩打电话,陈池把她的手机从她手里拿走,轻轻敲了她额头一下,
“我要是你,现在就不会打扰她,你就是个傻子,聪明面孔笨肚肠。”
苏倩倩从礼堂的後门回到自己家门口,看见有个人弓着腰像大马虾一样坐在大门外的地上。
门廊上方的灯亮着,照亮小小的一块门厅,那个人垂着头,像被人抛弃的孩子。
她站在暗处看了一会,想起他咬着牙在她身上凶狠的样子,她真的害怕他会把自己撕碎,一点一点毫不怜悯。
而眼前这个人此刻像一只丧家之犬。
得勤家的那只黄毛狗长生在她脚边打转,拿鼻子试探地拱她的小腿,苏绾时常被这只狗吓得喊“救命”。
她绕开长生提步上前,等她走近了,周逸群擡头看她,目光在她身上烧出洞来。
苏倩倩伸出脚轻轻踢他,“让开。”
周逸群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拘谨地站在一旁看着苏倩倩掏出钥匙把门打开,他手里抓着一个黑色的降落伞布料的大包。
不等苏倩倩关上门,他眼疾手快地从後面挤进门去,回头帮她把门关上。
苏倩倩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就像看路边一块石头一样,连一点感情波动都没有,哪怕是恨也没有。
周逸群忍受着一阵神经性的反胃,这是他极度紧张和焦虑的症状,这毛病他从小就有,他背不出唐诗的时候总是感觉自己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