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出来有个侧门,对着礼堂後面的田野和小山。
此时天空蔚蓝,阳光刺眼,有几只白色的鸟在小丘前飞来飞去。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闻见初秋干爽的味道,她一直觉得初秋有种干稻草的味道。
这时她电话响了。
“你在哪?”陈池问她。
“事情解决了?”她问。
“我问你在哪?我来找你。”
他不听她说什麽。
“我没在哪,在後门这。我现在回去。”
“去後门干什麽?你一个人?”
苏绾把电话挂掉,不慌不忙地转身回大厅。
没走两步看见陈池已经走到跟前了,他浑身还散发着刚打完架的那种燥,他凶狠地瞄她一眼拐进卫生间里。
苏绾心狂跳起来,不知道是他那眼神还是他那表情,她迟疑了一下也拐过去。
没等她看清楚,有人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拖进一间昏暗的小房间里,熟悉的男人气息兜头泼脸而来。
她听见门关上的声音,看见墙上高高的地方有一个小窗。
她跳到陈池的身上,缠住他的腰,喃喃说:“我好想你,阿池。”
这应该是卫生间旁边的一间放杂物的小房间,只够他们转身的空间,墙角堆了长长短短的工具。
陈池“咚”地一声把她压到墙上,低头亲她,像要把她吃到肚子里。
他的嘴里有酒精的味道,他的呼吸急促,喘气声在狭小的空间里震耳欲聋,听得她心跳加速。
远处大厅里的吵闹声模模糊糊地传来,听不真切。
他的力道有点失控,咬得她有点疼,她不自觉躲着。
陈池把她往上颠了颠,他的额头有条青筋爆了出来,他恶狠狠地问:“躲什麽?几天不见就不认识自己的男人了?我再晚几天回来是不是就认别人了?是不是?”
他的手没轻没重地揉着她。
苏绾的手搭在他的头,娇声娇气地求饶,“阿~池”。
“叫也没用,我觉都没睡搭最早的飞机拼命赶回来,我看我就是个傻X,没有我你开心得很。”
苏绾疼呼着求饶。
“阿池,阿池,轻点,别人会看出来。”
“我巴不得让大厅里所有的人都看见,都听见,我怕个屁,我看谁敢动你。”
他疯了,苏绾抱着他的头哄他,“嘘,嘘,阿池,我爱你。”
苏绾多年以後才明白,极致的感情和稳定的情绪不可能同时共存的,可惜当年她不明白。
陈池的脸贴着她的胸口,他声音含糊不清地问:“你跟他一起走的?他跟你说什麽了?”
“谁?没人跟我一起。刚才他们打架把汤汁撒我腿上了,我来处理一下。”
他从苏绾胸口擡起头,眼睛死死盯着她,那双眼睛又黑又亮,看了让人心慌。
苏绾低头亲亲他的眼睛,他的呼吸渐渐平息下来。
他伸手把苏绾的内衣拽回去,垂着头耐心地一点一点帮她调整好。
一头饿狼突然就温顺了,收起龇出的牙,摇起尾巴。
“我嘴唇都破了,疼。”苏绾向他抱怨。
陈池擡头轻轻亲她的嘴唇安慰她,“我错了,给你赔罪。”
“怎麽赔?”
“你把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