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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破茧 1 栀垩国(第2页)

奶奶站起身来,搂过我,捧住我的脸,用她安静的鼻梁碰我的鼻梁:“玄落,我的小王子,不用理会那些,你和想念的人总会相逢。”

这一年,正逢父王的离世和列国的战争。

彼时,列国的战争依然伤害不了栀垩国的王宫,因为父王已经把统领栀垩国的王宫封印了起来,外敌动不了栀垩国王宫分毫。

栀垩国的帝都因为战乱而倾覆,举城上下全都外出避难,只有父王镇守宫廷,而後,他被外敌包围,用自身灵力为王宫做了一个巨大的封印,也因此完全丧失使用神术的能力,银壤沙流尽,相当于自杀身亡,父王成为栀垩国历史上第一个殉国的国王。

那个时候我正值灵力提升丶记忆散落的少年时期,对于从王宫出来的记忆所剩无几,只依稀记得,父王死去的那天,王宫周围,遍布独角兽的战车,到处覆盖着红色的血泊和闪闪发光的银壤沙。

栀垩国的战俘全都被封禁在幻幽。在幻幽的世界里,空间也好,时间也好,完全被屏蔽,里面的人或物,都要相较于外界移动迅捷,所以里面被关押的神族,从里面释放出来时,都要相较于外界苍老,苍老过他本身应该拥有的年龄。幻幽,刹那永恒的结点之处。神不只会有苍老的容貌,而且他们的心也是会苍老的,在时间被锁住的刹那变成永恒的幻觉世界里面,慢慢地苍老起来。

先王长逝那天,栀垩国骤然变得寒冷异常,无数的雪花自天坠落,落到地上,就变成了永不枯萎的栀玲花,甚至地面上原来的积雪也都化成了如雪的栀玲花瓣,并且,从那之後,栀垩国就再也没下过雪,唯有栀玲花,会在先王长逝的忌日,从天而降,年年如此。

栀玲花翩飞在倾宫之上,如群鸟环舞,一枚栀玲花迎面而来,扑到我的眼眸上。

我曾经问过奶奶,我说:“奶奶,那些诡秘的栀玲花来自哪里?”

她俯身看着年幼的我,摸着我的长发回答:“我不知道,也许来自未知的境域。”

施云

施云是栀垩国的大将军之一,他从王宫里带着我出来避难时,承接了父王的圣旨,一定要把栀垩国仅存的神术师的各种神术全部教给我,并且,在我长大之後,要辅佐我去继承父王的王位。而我的心愿,除了王位之外,还有把栀垩国恒久不变的藕灰天空,变成日升月沉的昼夜。

施云总是微微笑着,笑容像是最温暖的茉香花一样散发着香气,他双手合十,对我说话,他说:“玄落,我的小王子,我一定护佑你,直到我的死去。”

练习神术的时候枯燥而孤独,但是施云从来没有说过辛苦,他说:“因为只有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而过程的辛苦根本不算什麽。”

直到有一天,施云跪下祝祷,他说:“玄落,我的小王子,我带你回宫去。被封印的王宫,只有你自己能进入,你的父王,我们伟大的帝王,自我牺牲之後为你留下了王位,等着你回去继承。”

用封印者亲眷的血祭奠封印者,才能打开这厚重的宫门,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回到王宫。

当我用自己的鲜血浇灌完父王在王宫大门设下的封印的时候,凭空出现了无数美好的幻影,在人域的尘世备受尊崇丶象征祥瑞的凤凰鸟缠绵而出,金色的羽翼丶伴着熊熊的紫色火焰,在天地间盛大地挥舞,我擡头仰望,栀垩国历届国王的脸纷纷出现在凤凰鸟挥舞的羽翼间,而在这个时候,竖琴和鼓的声音越来越大,在这些华美的景象中间,王宫的大门轰然洞开,我慢慢走过去,顺着白玉石阶走上去,一直走到顶端父王以前的王座之上,端坐下来。

而这时,举国的将士和朝臣,全都跪在地上,齐声说着:“玄落,我们的小王子,你就是新一任的王。”

栀垩国的疆土很大,我的帝国,仿佛大得没有尽头。在我101岁时俯视我脚下的天下,指天指地要给子民们幸福。

这一年,我164岁。栀垩国的历史上,从没有任何一任帝王,比我更早继承王位。列国的战争还没有结束,但是却不再波及栀垩国,是因为我让各方将士撤兵,并且让各位朝臣前去游说列国的首领,跟栀垩国达成永久的和平协定。栀垩国与外的战争,终于冰冻瓦解。

街头巷尾的我的子民不再饱受战争的折磨。

这是我的国家,栀垩。

馥杯

这一天,刚刚举办完登基典礼,我来到慰灵碑前祭拜母後,这是衆多慰灵碑里栀垩国历代王妃的专属墓碑。上面的名字是我的母後,下面的将是我未来的王妃。

而不远处,是历代牺牲的战士的墓碑。

我父王只有我母後唯一一位妃子,而我母後也早在我出生那天死去了,我母後的名字叫做馥杯,听说母後出生在一个庞大的酒杯形状的花朵里,芳香四溢,所以得到了这样一个名字。

传说我的母後是一位绝美并安静的女子,玄色柔软的长发,紫色的长裙,如水般与世无争的温柔的笑容。

传说,她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伴随着出现一张妙幻的巨大的花床,紧紧地欹枕着大半个墙壁,清秀的花瓣上下错落,玲珑有致,织就着无上的美,宛若锦绣。她在花床上安然沉睡,像是一个美丽的梦境,父王对她一见钟情。

此刻,我披着黑色的神术师斗篷,站在悬崖上,风吹过,我的镶着宝石的手杖上系着的铃铛“叮铃”作响,一个小男孩站在我的不远处,背对着我,他对着慰灵碑哭泣,口中喃喃其语:“父亲,母亲,你们为什麽抛弃我,不要我。”

我缓慢地走过去,俯下身去揽住他,我说:“把悲伤隐匿起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我知道你经常暗自哭泣,可是连人域的人都安慰自己,人死不能复生。何况我们是伟岸的神之後裔,怎麽因这点小事而痛哭不止呢,你父母的名字在栀垩国的丰碑上永垂不朽,你要做得比他们还好哦,因为他们都在看着你,你知道你的父母神术为什麽会那麽高麽?因为他们有执念,这执念就是要保护想要保护的一切不受伤害。”

他擡起头看着我,点点头:“嗯,国王哥哥,我知道了,因为栀垩国的民衆都是你想要保护的,你想要保护他们,所以你才会那麽强大,对麽?”

潆魄

几十年之前,我企图将潆魄封为我唯一的王妃,却遭到了朝臣们,从上到下的反对。

也许,这就是作为一个国王的无奈。那时,我的仙花魄已经光芒闪耀,每当潆魄靠近我的时候,它都会放射出绝美的光亮。潆魄柔情似水地笑,拿出她的仙花魄,灵石此刻也在散发着灼灼明亮的光泽。这是我们相爱的证据。

可是後来潆魄再也没有出现,像是消失了一样。天地广袤,我却不知她踪影何处。

朝臣们反对的原因在于,潆魄像我母妃一样,来历不明,身份成谜。可我每当看到潆魄的眼睛,就不用跑去别的国看星星。因为她的眼睛,才是最清澈最美好的星星。

潆魄在的时候,把她头上的纯银梳子送给了我,我答应她,娶她的时候回赠给她一柄纯金的梳子。传说在人域,新婚时,新人送给对方黄金制成的梳子,象征缘定三生,两个人会做三生三世的夫妻。我不但想和她做三生三世的夫妻,更想永生永世。

她时常看着我,像是万水千山,望眼欲穿。每当忧伤蔓延过我的脸,她就用手指抚摸我的脸颊。虽然现在我觉得这些邈远的恍若隔世,却的确在我生命中真实存在过。

潆魄不在的时候,我把与她的记忆做成桃花晶。桃花晶是神的臆想凝结而成,收录神灵的语言与头脑中的世界,有着像是玫瑰水晶制品一样的外表,桃花的颜色。每每想念潆魄的时候我就穿行其中,我多麽希望,桃花晶里的景象是真实的,多麽希望潆魄就坐在我身旁,用纤细的手指,遮住我流泪的眼睛。身姿流转,谈笑风生,浅紫色的裙裳,像是春光般明媚,为我倾城一舞,为我抚琴而歌。

紫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所以,衆所周知,我的号就是紫颜。潆魄的皮肤很白,像是雪融成的,身体纤细小巧,婀娜袅袅的样子,长发黑如墨染,往往隐入夜色……本来就倾国倾城的潆魄,穿着浅紫色的裙裳,更是流风回雪,轻云遮月。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她却对于自己的美丝毫不自知,像个简单而纯美的孩子一般。她的身份我并不在意,也从未问过,更没有找人调查过。来历不明又怎样,只要看到她的眼睛,我就可以交付我所有的信任。她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灵魂,那麽清澈和干净,就像栀垩国最高山顶上的一方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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