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有吧……那晚,他一开始似乎并不精于此道。
“没有。”
“没想过找一个吗?”她又问。
“没有。”
“为什麽呢?想的时候怎麽……”
“我很忙。”他截断了这个问题,“没空想这些。何况,情欲这种东西,不过是一种动物性冲动,人和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懂得克制。”
真是个老古板。
“在骂我?”他低了头,嘴唇在她眼睛上方。
皮一夏憋住笑意,瞄他,这次干脆承认了:“你怎麽知道?”
“哼。”
片刻,他又说:“我们关系存续期间,你不能找其他人。”
“当然。”她一向有契约精神,“你也是。”
“还有,除了周三和周六,另外两天,我打算安排在周一和周五,有问题吗?”
皮一夏想了想:“周一我可能会比较疲惫……但是,先这样定吧,之後如果任何一方觉得不合适,再调整也行。”
“周一为什麽会疲惫?”贺章问。
皮一夏不敢相信他竟然会问这种话:“周一是打工人的世界末日啊,这还用问吗?你难道不觉得,经过两天周末後,第一天上班很痛苦吗?”
贺章皱眉:“没感觉。对我来说,周一到周日,每天都一样。“
“都一样什麽?一样要干活吗?”
“嗯。”
“也是,你当老板的,没有休息日……但是,我不会同情资本家的!”
他忽然笑了一声,两指捏住她下巴:“你为什麽讨厌资本家?资本家给社会创造财富,给普通人工作机会不好吗?”
“不好!普通人的梦想是不用工作。资本家的本质是剥削劳动价值,不是创造社会财富,你别想PUA我,我跟你们资本家势不两立,永远坚定地站在无産阶级队伍中!”
她的眼睛亮晶晶,贺章心头一动,忍不住又亲了下她的嘴:“傻话!”
手机嗡嗡震动了两声,皮一夏的目光扫向茶几,是贺章的,但他坐着没动。
她出声提醒:“你手机响了。”
“我听见了。”
“那你为什麽不看?”
贺章面无表情,目光掠过她因遭受过蹂躏而稍显红肿的唇:“我在努力,推迟被剥夺劳动价值这件事的发生。”
皮一夏笑起来:“原来老板也不喜欢工作。”
又待了片刻,贺章终于拿起手机,开始回复消息。皮一夏在他打字时,趁势从他腿上下来,坐回沙发上。
过了几分钟,贺章收起手机,看向她。
“要走了吗?”她问。
“嗯。”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那一向难辨情绪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不舍。未来得及琢磨,贺章便站了起来。
皮一夏跟着起身,穿上拖鞋,跟在他身後,送到门边。
开门前,他忽然又转过身来,说了一句:“忘了件事。”
“什麽?”
贺章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物件,递到她面前。
是一枚胸针,玫瑰花形状的,红色的花朵,鎏金花枝,叶片上镶满了碎钻,很别致。
皮一夏接过来,疑惑道:“给我的?”
“嗯。”
她盯着胸针看了会儿,又递了回去:“我不能要。”这胸针一看材质和做工,就知道价值不菲,她没有理由收这麽昂贵的礼物。
贺章没接,只说:“作为我们契约的物证。”知道她一向在财物上分得清,他不得不补充一句,“以後……你再还我就是了。”
皮一夏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那好吧,谢谢。”
贺章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又回身看她:“明天上班,不要迟到。”
“明天还要上班?!”皮一夏大惊,“不是国庆放假吗?我记错了吗?”
贺章有点无奈:“我是说,在花园里上班。”
“……哦,吓死我了。你放心吧!”
再没有别的话可聊了,贺章最後看了她一眼,叮嘱:“睡觉锁好门,别轻易给人开。”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