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山和一个组员准备回活动室拿东西,本该空无一人的活动室却传出说话声,仔细听还不止一个。
他们警觉起来,贴着墙把里面的对话听了差不多。
再蠢也知道对方要干什麽了。
其实这就是个娱乐性质的比赛,学校为了让学生培养兴趣,联合外面的公司共同举办,主要就是让学生们放松放松。覃山以为这样的比赛不会出现这种事,可他还是没想到“人心险恶”,只是听着其中一人的声音很熟悉。
“他们……”
“嘘。”覃山提醒队友,里面的人要出来了,他立马拉着另一个人躲到拐角。
一前一後两个人走出门,怪不得这麽熟悉呢,後面的那个分明是自己班上的。
另一个……
覃山除了朋友以及同班同学,很少再关注其他人,即使听过名字也很难和人脸对上。
“前面那个不是林屿吗?”队友看覃山还是没对上号的样子,小声提示:“就是在国旗下讲话过好几次的那个学霸,上次升国旗也是他演讲的。”
原来是他。
覃山模模糊糊有点印象,成绩很好,不过平时很少碰到。
“没想到学霸还挺正义的哈。”队友欣赏道,转头想起刚才的事情,又来气了,“不是,後面那货谁啊?听他们那意思还是一个队的,一个小比赛至于吗?”
覃山没回答队友。他盯着走在前方跟高铭拉开有两米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视野中。
这事覃山没跟任何人说,包括常西。
还是因为那个队友跟常西是初中同学,在校园里看到高铭,队友聊起那天的事,常西才知道是高铭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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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屿终于想起来,那次老师问他能不能多加一个人,反正当时都做的差不多了,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
加进来的那个人就是高铭,难怪刚才看他有点眼熟。
那常西说的高铭“动手脚”的应该就是那次了。
当时覃山就在门外,林屿懊悔地想,差一点他们高中就能认识了。
常西对于高铭的谩骂还没结束。
“好,这事没成,我先不跟他计较。但是後来有一次,覃山收作业,听到他对一个女生开黄腔,就说了他一句。那之後高铭就一直跟覃山对着干,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动不动对覃山动手脚,还不是打架的那种。他跟个神经病一样经常故意走到覃山身边撞他一下,然後借机拍他肩膀道歉,要不然就拉他胳膊,或者覃山过来收作业的时候碰他手,太恶心了。”
“而且这事跟老师说也没用,也不是什麽大问题,顶多就是正常青春期男生之间的小打小闹。”
“反正我现在就是看到他就恶心。”
听完後的周一鸣一顿悔恨:“我艹!刚才怎麽没打他呢,我现在真想出去给那傻逼一脚!!”
钟源:“九年义务教育果然过滤不了这种人渣!”
三个人把高铭从上骂到下,只有林屿抱着胳膊没说话。
从坐下到现在,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平静。他一直皱着眉,此刻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林屿心情很差。
正在他们滔滔不绝换着词骂高铭时,林屿忽然起身,周一鸣脱口而出:“冷静啊屿哥,我知道你这架势像是要跟人干一架,”随口又担忧地劝他,“但是打人要背处分,这种傻逼不值得你动手啊,别冲动。”
“……”我看你更傻逼。
林屿还是冷着脸坐回去了——他看到覃山在前面调试设备,比赛即将开始。
“那渣渣怎麽没上场啊?”周一鸣一直没看到高铭上场。
常西嘲笑:“上去也是丢脸。”
直到最後一场结束,林屿的脸色都没缓和半分。
覃山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林屿抱臂靠在墙边等他,而远处剩下的三个人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什麽,怎麽看都不像在做什麽好事。
“怎麽了?”覃山走过去。
常西看见覃山,战术性地咳了一声,眼神撇向别处,覃山一看他这样就知道常西绝对背着他干了什麽。
“你——”身後突然传来讨人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