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凛,我跟池锐都在宁城,江夏也在,有需要找我们。”叶际卿说。
机场近在眼前,池锐也从後座探过来:“对,上次去医院江夏还骂你来着,你什麽时候过来,我跟你一起找他算账。”
“随便骂呗。”陈宇阳笑了一声,认真又答,“没事,等我男朋友回来,我找你们秀恩爱去。”
叶际卿与池锐对视一眼,说等他来秀。
送完二人,陈宇阳回到家,在客厅站了许久,直到陈旧的冰箱啓动声反复无数次,他返回卧室,收拾了几件衣服,跟许映白请好假,订了飞往海安的机票。
飞机傍晚起飞,陈宇阳坐在出租车後座,橘黄的夕阳低垂在天边,他靠着车窗,漆黑的路面在他的眼睛里匀速倒退。
手机忽然震了一下,陈宇阳彷佛有所预感,笃定是沈泓发来的消息。
-‘陈宇阳,我这边下雪了。’
陈宇阳唇角弯起,回他微信:-‘我这里是晴天。’
-‘拍一张你那里的晚霞给我看看。’
陈宇阳切换到相机,隔着屏幕去拍逐渐黯淡的天空,按下快门的那一刻他反悔了。
现在他人在车上,不知为何,他隐瞒了要去找他的事情。
-‘天快黑了,不给你拍。’
沈泓没再回消息过来,陈宇阳又问:-‘雪下的大吗?’
很久,沈泓才回,依旧是那两个字:-‘等我。’
根据以往经验,在‘等我’过後,无论他再发什麽消息,沈泓仍然是这两个字,除非他主动来联系他,消息的内容才会改变。
陈宇阳查了沈泓那边的天气,天气预报显示,後几天会持续下雪。
途中与下班高峰期相撞,一路走走停停,陈宇阳止不住地担心会不会因为下雪导致航班延误,所幸到达机场,准时登机。
零点飞机抵达海安,摆渡车上未坐满旅客,陈宇阳坐在靠窗的位置,隔着玻璃看到漆黑的夜里雪花在空中飞扬飘洒。
他扯了下衣领,感觉海安真的好冷。
“陈宇阳!这里!”谭成举着手大声地招呼他。
其实在飞机落地的那刻陈宇阳并没感觉到有多轻松,寒风裹挟着雪花飞到鼻梁上,冰的他神经一片刺痛,但看到生龙活虎的谭成,恍然间好像他们又回到了他那间狭小的两居室里。
陈宇阳也跟他挥了下手,走到他跟前说:“不好意思,这麽晚让你来接。”
谭成正在接他手里的包,闻言恶心地瞧了他一眼:“咱。。还没不熟到这种地步吧?”
陈宇阳拍拍他的肩,放松地舒了口气:“走,回你家!”
路面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白色,车轮碾过那层薄弱的雪花,像是一道道凌厉的笔墨,划在一张白皙的宣纸上。
昏黄的路灯从车窗前掠过,谭成用馀光打量了他片刻。
陈宇阳穿了一件很宽松的黑色大衣,里面是件同色的卫衣,底下一件简单的蓝色牛仔裤,漆黑的发丝垂落在额间,显得脸色异常苍白。
“你是不是瘦了?”谭成又问,“来之前吃晚饭了吗?”
陈宇阳看着窗外,跟他摇了摇头。
谭成腾出一只手拍了下他的手臂,笑问:“想我老板了?”
已是後半夜,一路过来商场与住宅区的灯光大部分已然熄灭,路上来往的车辆很少,耳边只能听到车轮碾过带起的水渍声。
陈宇阳收回目光,坐好後对他笑了笑:“你都回来了,哪个才是你正经老板?”
“姓沈都算我老板。”谭成感叹道。
雪花逐渐飘得密集,停好车二人一起上楼。
谭成的公寓比他的房子高级很多,大门一开,电子语音甜甜地播报:欢迎回家。
“你住这屋。”谭成推开其中一间房门,将他的行李放进去,出来後双臂一伸,猖狂地笑了两声,“来吧儿子,到我地盘了,轮到我当爸爸了!”
陈宇阳笑骂了一声滚。
“别站这了,洗手吃饭。”谭成走到厨房,给他盛了一碗香菇瘦肉粥,“猜你晚上也没吃饭,出门前刚熬的,快塞吧。”
陈宇阳道了声谢,用勺子慢慢搅动着粥,几次欲言又止。
谭成似是看出他所问,只催他:“先吃饭。”
温暖的光线下,周遭安静的似乎能听到落雪的声音。
吃完最後一口,谭成立刻收起碗往厨房奔,陈宇阳侧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的地盘你还跑,我不吃了。”
谭成点着碗边:“再吃点呗,给你熬了一锅呢。”
陈宇阳松开他,艰难地问:“沈泓。。。到底怎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磨刀。。。。中。。。。。(sorry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