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要强’的男人十分能忍,只听前後两声抽气,片刻过後,两人背对着,跟抽风似的开始闷笑。
陈宇阳放下手,翻身平躺,眼前发黄的灯罩低低地垂着,他盯着灯罩边缘,觉得消失了很多年的畅快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他又想起少时总爱胡闹,後来收敛起天性,刻意地过的苦闷,
再然後呢?陈宇阳目光转向卧室的门上,眼神充满了安心的喜悦,那里面有他爱的人,正在睡的香甜。
“谭成。”陈宇阳忽然叫了他一声,“谢谢啊。”
昨晚的未归,究竟是真的有文件要处理,还是给他们留的机会,陈宇阳心里清楚。
谭成扭脸冲他笑了一下,也翻身看向天花板,就这麽躺在地下。
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一路拼搏,尝遍世间冷暖,已非青春懵懂的少年,之前他也谈过恋爱,然而纵使世间有真情在,也无法单纯倚靠什麽海誓山盟来抵万千。
现实与选择的问题,谭成不怨恨任何人,时过境迁,他早已不是从前的一无所有,不过他始终是一个现实的男人,习惯性地用平衡的角度去分析利弊。
沈泓所面临的现实跟他的又不一样,沈家家大业大,沈泓自然不缺钱,但涉及到某些地方,饶是沈泓再低调,也改不了他的家庭环境。
跟一个男人交往,即便所有人都支持,这事传开,对于注重形象的沈家来说那便是丑闻。
沈休作为沈家的老大,年纪轻轻坐稳了那个位置,有时候出现分歧,沈父都得退让三分,手段心机自是不用多说。
谭成心想他再疼爱沈泓这个弟弟,在他跟陈宇阳交往的事情上,恐怕无论沈泓如何哀求,都没什麽好果子吃。
谭成一想到自己背着沈休干的这些事,愁的简直想昏死过去,得罪了沈休相当于被整个行业封杀,谭成叹了口气,心想也不知道当初那个专门跑长途的送货公司还在不在了,在的话还能不能给他个饭碗用。
“谢我干什麽,我的身家性命还悬着呢。”谭成松散地翘起二郎腿,怅然道,“我阻止不了你们,更帮不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知道。”陈宇阳拍了拍他的手臂,“还是谢谢你。”
他一客气起来,反而让人听的不顺耳,谭成躺地下也不说起来,枕着双臂悠哉道:“几点了?你还不上班走?我跟你说多少次了,我老板金贵的很,你那点儿工资都不够他一顿吃的,还旷工?”
“上!马上就走。”陈宇阳起身,对谭成伸出手,“起来吧。”
谭成哼笑一声,握住他的手站起了身。
两人在地下赖了半天,陈宇阳身上的衣服褶子多的没法看,他回卧室换了套衣服,出来一看,谭成又在盯着他门口瞧。
“谭兄,他真没穿衣服。”陈宇阳走到门口,不放心地说,“我不骗你,我真的会吃醋。”
谭成斜了他一眼,闭着眼跟他摆手:“赶紧滚,我不看了。”
陈宇阳痛快地滚了,谭成在客厅转了几圈,站定几秒後,跟老妈子似的开窗通风去了。
谭成身兼数职,好好一个精英弄得灰头土脸,不仅要操心地叮嘱老板不要太得意忘形,还要担着‘欺君罔上’的罪名,偶尔想起来恨不得仰天喊冤。
偏偏沈泓那个丧尽天良的东西还没一点儿眼力见,跟陈宇阳腻歪也就罢了,还非要去做另一对的电灯泡。
为了照顾陈宇阳工作地点的距离,三人在四季福扎起了大本营,陈宇阳轮休时会跟他们一起回去,但他休息的少,大多时间三人都挤在陈宇阳家里。
沈泓感叹也不是没好处,方便了他跟好兄弟稳固感情。
谭成听完直言恶心,他都懒的拆穿,沈泓没事就往书店跑,也不应酬了,打什麽旗号不好非打着许映白的幌子,他跟那姓许的兄弟多少年了,亲的没法再亲了,还联络什麽狗屁感情,打量拿他当傻子骗。
谢乘风长着一张桀骜不驯的脸,脾气倒是没得挑,还挺待见那只电灯泡,好像把他当成了跟许老板二人世界的润滑剂,去哪儿都乐意带上他。
这天许映白要去翡翠街听男朋友唱歌,沈泓跟着又做电灯泡去了,傍晚下了会小雨,陈宇阳提前下班,发微信问他:-‘下班了,晚上想吃什麽?’
沈泓回了一张照片,是一家火锅店:-‘跟许老板的男朋友,还有许老板男朋友的大哥一起吃,我晚点回去,你跟谭成吃去吧。’
陈宇阳看着饶舌一般的消息读了好几遍才明白,点着手机回了一个表情包过去,照片里沈泓正在睡觉,脸颊紧贴着他的肩膀。
陈宇阳调戏似的问:-‘跟别人的男朋友吃饭去了?不要自己的男朋友啦?’
沈泓仰仗颜值,无惧前置摄像,录了一个翻白眼的视频给他。
陈宇阳默默地点了收藏,正经又问:-‘发个定位,吃完了告诉我,我接你。’
沈泓回道:-‘沈哥开车来的。我不喝酒不用你接。你吃你的,少磨叽人。等我真有了浪的苗头,你再惦记来接我。沈哥又不是什麽好东西。你越凑着沈哥越讨厌,你矜持点。乖。’
不管沈泓身体怎麽安生,那张嘴从来没有消停过,什麽话挑着人的神经说。
看着一条条蹦出来的微信消息,陈宇阳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压下去火,随後很有威胁意味地发他:-‘行,我等你到家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再甜会儿。。。
明天可能不更,打工仔要赶一个破破特-(ppt),存稿还没修,时间有一丢丢紧张,来得及明天就更,来不及那就後天见叭宝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