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镜应下後陈宇阳给吴教授回了条消息,说晚上时间方便,待会过去看他。
吴教授前几天参加了某所医学院的讲座,昨天回来跟他联系,说後天就要离开当地,临行前让他过来吃顿饭。
这些天除了工作时间,沈泓跟他形影不离,连出门扔个垃圾都要作陪,若得知他单独出门跟别人吃饭,他势必要追随。
陈宇阳嘴上总说他闹,心里却喜欢他这股格外在乎的劲儿,可要真带着他去跟吴教授见面,他要怎麽跟沈泓解释。
跟沈泓说,曾经有一个人在他生命里留下了深刻的痕迹,他为这个人放弃了前途,放弃了原本的名字,并且这份痕迹美好到他不想忘记。
以沈泓的骄傲,陈宇阳不敢猜测他会有什麽反应。
那晚在车里,当沈泓问他谈过几次恋爱时,他想全盘托出,说完了让沈泓自己选择要不要跟他交往,但沈泓斩钉截铁地说不问。
一天天下来,他早已失去了当初任由沈泓选择的勇气。
沈泓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他的好坏都摆在阳光下,羞人的甜言蜜语他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坏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光明正大地作乱。
他教养很好,再闹也很有分寸,一起住了这麽多天,找不着什麽东西沈泓从不乱翻,就给他打电话调戏着问他藏在哪里了。
而关于那扇挂着钥匙却没有上锁的卧室,沈泓也从未踏足进去。
陈宇阳喝了杯冰水,感觉好多事情迫在眉睫地需要解决,他不能永远都对沈泓隐瞒过去。
提前下班後陈宇阳打车去了吴教授下榻的酒店,上电梯直接到了房间门口按门铃。
门一开,陈宇阳看清对面的人,发觉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上一次是他在里面给开的门。
“是你啊。”文从简热情地邀他进来,主动解释,“昨天回来下车的时候,吴教授不小心扭了下脚,检查过了,没大碍,我过来问问教授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说话间,吴教授穿着拖鞋从卧室出来:“陈。。。你来了。”
陈宇阳走到他跟前蹲下看了一下,脚腕微微红肿着,擡头问他:“您不会下车时往下蹦来着吧,这麽不小心?”
吴教授往他头上撸了一把:“起来!我乐意蹦,你管得着?”
“不影响日常生活。”文从简温温和和打圆场,“注意休息就好。”
晚饭在吴教授房间吃的,文从简自然一同,饭间文从简有意试探二人真正关系,陈宇阳一言不发,他的问话均被吴教授滴水不漏地挡了回去。
吃完饭文从简去卫生间洗手,陈宇阳擦着餐桌低声说:“他干嘛对您这麽上心?我回回都能碰上他。”
吴教授搭着腿,一脸高深:“怕了?有这麽个人才在我身边,怕自己地位受影响?”
陈宇阳一副贤孝:“怕什麽?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说了,我对我的认知很清晰。”
吴教授望着他笑而不语,陈宇阳一乐,进行残酷的自我批判:“狼心狗肺,不仁不义!”
吴教授当即踹了一下旁边的凳子,不巧用的是伤脚,没唬住陈宇阳,反倒把自己差点儿闪倒。
陈宇阳连忙过来扶好他,吴教授坐稳後看向卫生间方向,隐约能看到文从简的身影。
“我带过他的导师,估计奉了师命照看我。”吴教授说,“本来想着临走前跟你待会儿,跟他说了晚上不用过来,你前脚回完我,後脚他就来了,他是好心,我也不能撵人走。”
“挺好的,有人在您身边就行。”陈宇阳把纸巾扔进垃圾桶,看着他欲言又止。
吴教授瞥他:“看你这表情,打算在我回去之前哭一场?”
陈宇阳失笑,看文丛简还没出来,满脸认真地凑到吴教授身边,吴教授以为他要说什麽正经事,配合地倾耳听,没想到陈宇阳低声说:“按排辈走,文从简是不是得管我叫师叔了?”
吴教授头疼地瞪了他一眼:“吃饱了走吧,我多馀管你。”
文从简从卫生间出来时他俩正门头乐,他擦着手,好奇地问:“聊什麽呢?这麽开心。”
吴教授摆摆手,给了陈宇阳一个眼神,打发他走:“你不是还要买东西吗?别耽误时间了,太晚了超市该关门了,走吧。”
陈宇阳礼貌点头,上演师徒情深:“那您多休息,我先走了。”
文从简将他拦下来,客气的让人无法拒绝:“我也有些东西要买,但是路况不熟,方便一起吗?”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