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班时间,摄制组离店,陈宇阳与乔镜将书桌位置复原,收拾完毕关店回家。
陈宇阳顺路买了份晚饭回来,坐下後拆开筷子吃了一口,掏出手机又打开了沈泓的朋友圈。
“啪”筷子从手上滑落,陈宇阳推开碗,手指滑动着屏幕刷新几下,许久之後他才确定沈泓的朋友圈彻底地显示不出来了。
陈宇阳内心五味杂陈,掏出烟没滋没味地抽了一根,浪费了那碗香喷喷的烤肉饭。
酝酿了好几日的阴天好耍了人们一通,之後又放晴了多日,高温下空气里都带着灼热的气息。
人们失望之馀迎着烈日继续进行着单调的生活日常与工作,在某个平常的深夜,大雨倏然降临。
雨水猛烈地敲打着窗子,陈宇阳被惊醒,睁开眼看到窗外暴雨如注。
一缕烟雾轻飘飘地在窗边升起,陈宇阳打开窗户,雨水初起,炙热的空气还未被冲刷干净,鼻间依旧能闻到燥热的气息。
陈宇阳被惊醒之後再无睡意,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天亮之时才再次入睡,第二天毫不意外地起晚了。
他连忙给乔镜发了条消息,报备晚些过去,乔镜回他休息一天也可以。
陈宇阳连上了好几天班,但一点休息的兴趣都没有,快速地收拾好自己拎了把伞出门。
雨戚戚沥沥地还在下着,经过雨水一夜的浇灌,天气终于变得凉爽清透。
到了书店门口,陈宇阳正准备往回收伞,忽然听到背後传来一阵蹦蹦跳跳的脚步声。
陈宇阳循声回头,心跳猛地漏跳一拍。
沈泓低着头,大步地跳跃着躲避地下的水洼,白色的衬衣上有几滴雨水留下的痕迹。
自从那晚被突然断掉的电话,他跟沈泓已经好几天没见了,沈泓的消息只活跃在八卦群里,跟乔镜若无旁人地打趣玩笑,再也没有提及过跟他有关的任何话题。
陈宇阳到现在都不敢去确认,沈泓是拉黑了他,还是只对他屏蔽了朋友圈。
伞外蒙蒙细雨,陈宇阳深吸一口气,折返几步去迎他,沈泓没注意,直觉眼前视线被人一挡,差点儿扑到陈宇阳怀里。
一颗饱满的雨滴顺着伞沿坠落,地下一洼小水坑被砸出一朵涟漪,风佛面而过,波纹缓缓散开。
两人的目光对视上,沈泓眉目冷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陈宇阳攥着伞柄,打破沉默:“沈哥来了。”
沈哥二字好像开啓了沈泓的某个开关,陈宇阳刚刚问完,他眼神一转,忽然对陈宇阳笑了笑。
沈泓甩甩手上的雨渍,语气甚是生疏客气:“不好意思,刚没看到你。”
两句话,将二人的关系急速倒退至初相识的地步,像是不曾有过那一吻,也不曾有过暧昧的话语。
进了店,沈泓依旧客气地向他询问:“你们老板呢?”
陈宇阳看着他摇头,说不知道,脚步往咖啡间的方向挪了一步,沈泓只嗯了一声,遮掩着情绪走到了乔镜身边与她窃窃私语,把陈宇阳晾在了身後。
几分钟後,陈宇阳从咖啡间出来,打断他们的交谈:“沈哥,燕麦拿铁?”
对面的乔镜眨眼看他,沈泓自然地点了下头,甚至还夸道:“宇阳,你也太贴心了吧?”
陈宇阳被他搞的很气闷,扭头又回了咖啡间,没一会儿端着一杯燕麦拿铁送了出来。
沈泓结束了跟乔镜的八卦时间,坐在靠窗一角,手机贴在耳边不知在跟谁打电话。
陈宇阳将杯子轻放到他桌前,沈泓像是才注意到他,擡头礼貌微笑:“谢谢。”
陈宇阳没走,沈泓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不明所以地问:“还有事?”
“没事。”陈宇阳转身离开了他桌前。
沈泓望着他的背影,眼里浮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沈泓打了三遍电话许映白才接,听他来了书店便邀请他过来家里吃饭,沈泓应了,离开书店前他走到前台边,低声跟乔镜说:“我这边有个朋友开了家甜品店,你把你俩的地址发给我,晚上我让朋友给你们送些过去。”
乔镜惊喜道:“沈哥你也太好了吧!是我跟宇阳的地址吗?”
沈泓用馀光瞥了眼咖啡间的门,若无其事地回道:“不是你俩还有谁?”
乔镜感激涕零,在沈泓出门五分钟後把两个地址完完整整地发到了沈泓的微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