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同学迷晕後,还被对方卖了?
比恐慌先冒出头来的,是一丝若有似无的荒诞。
法治社会,怎会有如此猖狂之人。
“哈……”
轻轻喘着气,勉强压下自乱阵脚的情绪,他记得,自己的手机是放在右口袋的。
翻了个身,竭力低头去寻。
没有。
没事,不要慌。
呼——
大哥可是联邦雇佣兵,什麽大风大浪没见过。
哪怕没有手机,也能去调监控找到自己的……吧。
他双眼微眯,打量四下。房间一片漆黑,墙上有扇小窗子,被报纸层层糊住,透出几丝隐约的光线。
鼻尖满是阴暗潮湿的气味,还夹杂着一股什麽东西腐烂的味道。
这次没有谁拢他入怀,用一方手帕掩住鼻腔。
曲乐昕被这恶臭一熏,连打几个喷嚏。
吱呀——
来人了!
他探头张望,铁门打开,一束白炽灯直直射在他脸上。
灯光强烈,曲乐昕只觉鼻尖一酸,生理性眼泪顿时流下。
连忙闭上眼,脚步声啪嗒啪嗒,缓缓朝自己逼近。
一深一浅,左脚明显更沉重。
随後,停在自己跟前。
“睁眼。”那道声音说。
分贝极大,透着丝阴狠的劲。
曲乐昕听着莫名有些许耳熟。
但刚刚被灯一照,不敢再睁。兔族的眼睛本就格外脆弱,被强光直射,甚至会短暂失明。
见他没有反应,那人似是恼羞成怒:“老子叫你睁眼!”
下意识想要保护耳朵,却因手脚被束,根本无法动作。
身体扭动,下一瞬,却被男人直直抓住两只兔耳,往地上掼去。
“唔!”
兔脑袋连带耳朵一齐撞在坚硬的地面,曲乐昕吃痛,沁出一身冷汗,大口喘气。
好疼好疼好疼!
兔耳根颤个不停。
“呜……”这一声如幼兽哀鸣。
耳朵是他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即便一点疼痛都会被放大数倍,眼下几欲无法呼吸,两眼涣散,嘴唇泛着乌青色。
而且,对方怎麽那麽像记忆里的一个人……
粗俗又残忍,对比他弱小的事物通通施以暴力。
“曲阜,你玩成这样,我怎麽手术?”
另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钟老,您请,您请。”曲阜谄媚笑道,伏小做低道。
曲乐昕瞳孔骤缩,浑身冰凉。
是他。
果真是他。
被对方家暴,又被带去医院卖掉的痛苦回忆涌上眼前。
明明以为自己已经逃离了那些不堪。
兜兜转转,却还是回到了恶魔的手中。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