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清竹出国,你有问过想过她书读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退学出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在国外的那些年,你去看过她一次吗?”
“很多时候我都怀疑,她究竟是不是你闺女?”许国强越说越生气,语气也越来越重,“谷秋,你是清竹的亲妈,怎么能对自己的亲闺女不上心到这种地步?”
他情绪缓和下来,叹息一声:“清竹还愿意叫你一声妈,你该知足了。”
“清竹跟成舟哥多年前就相互喜欢,他们一直两情相悦。”许知意也趴在二楼楼梯那慢悠悠地吐了句,“阿姨,你不应该,也没道理反对。”
在许家父女的双重夹击下,谷秋熄火了。也不知是那句话刺中了她的神经,原本怒火中烧的脸一下变得苍白,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
大年初一就一夜没睡,在沙发上坐到天亮,许国强出来哄她才肯进卧室。
当然,这些话许知意是不会跟林清竹说的。
她不说,林清竹也能猜到。
谷秋想撮合许知意和梁成舟,得知她和梁成舟在一起,怎么可能高兴?没打电话来骂她,只能是被许叔拦住了。
谷秋的态度是什么,高兴还是不高兴,林清竹不想管,也不在意了。
她现在,只在意一件事——许知意能从梁成舟那敲诈到多少钱?
林清竹十分之好奇,“诶”了一声:“你卖消息给梁成舟,他大概能给你转多少钱?”
她觉得许知意开价一万块,有点儿太少了。
“十万吧!”许知意摸了摸下巴,她也不确定。
但她都叫姐夫了,梁成舟不会小气吧啦地真就只转一万,那不是他风格,也太小气了。
“问他要二十万,我俩一人一个包。”林清竹轻抬下巴朝她挑眉,顺便再抛了个媚眼。
意思是:快点,给他发消息。
许知意眼睛一亮,急忙将那条没发出去的消息发出去。不到一分钟,银行卡里就多了五十万,比她们预计的多出三十万。
俩姑娘乐呵呵地商量着,正好梁问夏和蓝禾也在,给她俩也一人买一个。
好姐妹嘛!当然要有福同享。
……
飞机三小时后到达海岛,这边气温比渝市高,穿不住羽绒服。
俩姑娘一下飞机就将厚外套脱了抱在手里,挽着胳膊跟着人群往外走。
空气里有海风的味道,像又甜又咸的海盐汽水。俩姑娘很多时候都极有默契,就比如现在,同时惬意地眯着眼,深吸了几口微咸的空气。
取完行李,林清竹正要掏出手机叫车,电话响了,陌生来电,但是渝市本地的号码。
她以为是梁成舟用别的号打来的,没多犹豫就接起来了。
结果,对面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的人——陶舒。
“清竹,是我,陶舒阿姨。”陶舒嗓音依旧温柔似水。
林清竹虽觉惊讶,但大概能猜出陶舒为什么打这通电话给她。
给许知意使了个来眼神,示意她先打车,自己则走到一边接电话,“阿姨,有事吗?”
陶舒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几秒后才说:“清竹,你爸爸生病了,在医院。”
“我知道。”林清竹眉心微蹙,嗓音很淡。
“你有空来看看你爸……”
林清竹直接打断:“没空,我在国外。”
看爸爸?有什么好看的?
她跟爸爸不亲,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假惺惺地喊她去医院,绝对不会是单纯地“看爸爸”。
对方似愣住,又似有话不知道怎么说。很快电话那头就有另一道女性声音传出来,林书殊语气很不好,大声质问:“林清竹,爸爸生病了,肝癌晚期。让你来医院,你没听见吗?”
林清竹忍着挂电话的冲动,不慌不忙地回她:“我说了,没空。”
“你什么态度?他是你爸爸。”林书殊的音量比刚才又大了几分,像是气得不轻,“他生病了,快死了,你就这反应?”
林清竹倒是一点儿没生气,只觉好笑,“你也说了,他是我爸爸,我什么态度跟你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来指责?”
林书殊又要说话,林清竹不给她机会,冷声回击,“林书殊,别跟我摆架子教训我,你没资格。”
姑娘说着轻笑一声:“真把自己当林家大小姐了?你是吗?”
“我不是?你是?”林书殊没被人这么刺过,气得直喘粗气,“爸爸认你吗?”
“爸爸都快死了,他认不认,重要吗?”林清竹讽刺地勾了勾嘴角,只觉对方又天真又蠢,“林书殊,你最好在医院把爸爸伺候好,保佑他多活几天。他要一死,你不仅在林家站不住脚,你在林氏集团的职位也保不住。”
“我想让你什么时候滚,你就得什么时候滚。”
林清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再火速把这个号码拖黑。
许知意过来叫她上车,满脸不高兴地问:“林书殊?她又找你发疯?这人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没有。”林清竹笑着摇了摇头,挽着许知意的胳膊,当讲笑话似的,边走边说给她听,“我爸快死了,她和她妈在林家没依靠,居然惦记起了我手里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