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细细观察卧室雅致的装修风格和简约布置,她大松一口气,原本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
这好像是。。。。。。华西楼的卧室。
这是在他家里。
连祁安静地坐在床上发了半会怔,揉了揉双额,缓解昨天因醉酒导致的酸痛。
正要下床,听见门外传来四肢跳跃的脚步声和哈赤的呼吸声。
门被突兀地推开,一只大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来,扭着屁股摆着尾巴,跳上床扑过来舔她。
连祁诶了声,拿手去挡,两只手被华承岩舔得潮湿。
它足有七八十斤的重量全压在连祁身上,小腹被它一脚踩得闷痛。
“呲~”连祁呲痛叫了声:“华承岩!下去!”
华承岩听她话下了地,坐在床侧摇着尾。
连祁自然穿好华西楼准备在床畔的拖鞋,坐在床沿,双手捧着华承岩的脑袋晃了晃,又新奇地拍了拍它的背,锊它一身漂亮光滑的白色长毛,捏了捏结实的身子骨:
“长这麽肥了!差点没踩死我!西楼哥没少给你喂好吃的。”
华承岩认为这是在夸它,骄傲地仰着头热情看她。
*
连祁出房间,跟着华承岩去了餐厅。
华西楼正在准备早餐,见她出来,道:“醒了?”
连祁点点头:“我怎麽。。。。。。睡你卧室了。”
华西楼没有看她,淡道:“其他房间空得太久,还没收拾。”
“那你昨晚睡哪的?”
“沙发。”华西楼把几盘煎饺和三明治摆在餐桌。
擡头看了她一眼,柔声道:“去洗漱,吃早饭吧。”
连祁没再说话,去了卫生间。
她收拾好出来,见华西楼在厨房里,身上别了条黑色的围裙。
她站在厨房门口,环顾四周,大片落地窗透进明亮温暖的春日阳光。
餐厅丶客厅,一切静悄悄。
“季婶呢?”她突然问。
华西楼背对着她,正在倒热牛奶。
“她换工作了。”
“换工作?”连祁惊讶:“为什麽?”
华西楼把两杯牛奶端出来,示意她坐下吃饭。
“家里这边。。。。。。也不太需要她。给她介绍了另外一个雇主。”
“哪家?”
“陈先生,我以前的邻居,你认识的。”华西楼把牛奶和煎饺推到她面前。
连祁想起初二那年自己去他以前那套房子找他,除夕夜蹲在他门口看到的那一家三口。
後来是那位陈先生打电话给华西楼,告诉了自己去找过他。
“他家有个女儿。”连祁点头:“现在都差不多读高中了吧。”
“是。”华西楼道:“季婶有照顾你读高中的经验,陈先生重金把她请过去的。”
“那你怎麽办?”连祁凝视他:“何况家里还有华承岩。”
华西楼喝了口牛奶:“我一个人也能照顾它。”
“我是说。。。。。。”
连祁想说,我是说谁来照顾你?
但她没说下去。
华西楼把剥好的鸡蛋放到她面前空盘里,沉吟片刻,看着她:
“季婶本来就是请来。。。。。。照顾你的。”
连祁沉默低头,咬了口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