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灵巧地拆开盒子,拿出手绳,展示给连祁。
连祁趴在柜台上,盯着布满晶钻的小兔子绳坠,眼睛都看直了。
这东西,确实不止五块钱。。。。。。
华西楼看着她脸上惊艳的神情,愉悦笑起来。
他提醒:“戴起来吧。”
连祁擡眸看了他一眼,脸颊浮粉,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把右手腕伸出去。
连祁初戴上那红绳,宝贝似地珍惜,隔几分钟就要从袖子里掏出来检查下。
晚上睡觉时,手里也要捏着兔子绳坠,生怕被人半夜进屋抢走。
红绳倒是没出意外,但是羽绒服太显眼,穿回家就被小姨冷嘲热讽。
“给你买这麽贵的衣服,怪不得爱粘着那华家呢!”小姨说到激动处,呲牙瞪眼的拿手指怼在她脑袋上:“你个狗东西!”
表弟也在旁边狠狠瞪她,趁她上学,拿烟头在上面烫出了两个大洞,把连祁心痛坏了,又和他干了一架。
最终的结果是表弟的脸被她捶了两拳,鼓成两个大馒头,她自己的脸和手被抓伤,肩背上让小姨拿板凳重重敲了一记,疼痛感连着一个多月没消下去。
这种事情家常便饭,连祁见怪不怪。
她找来红色的针线细细缝好羽绒服,把它叠好压在所有衣服最下面一层,再舍不得穿出来。
那段时光,是她生命中过得最慢的阶段。
春天过去,熬走夏秋,连祁期待已久的新年再次来临。
和去年一样,她准备了两大袋年货,坐了一夜的火车硬座去了华城。
她先去了华西楼的公司,然而那处的旧大楼已经拆了。
连祁站在工地前,一时有些无措。
华西楼的公司搬了,她不知道新地址。
所幸她记得他的电话号码。连祁找到旁边一家小卖部,拨了电话过去,那头无人接听。
连祁只得提着年货,循着去年的记忆去了他家里。
华西楼并不在家。连祁猜想他应该还没下班。
她放下书包和袋子,坐在门口等他。
从白天等到晚上,深夜十一点多,华西楼依旧没回来。
连祁心道他不会电话也换了?家也搬了?
或许他这一年来已经找到女朋友,或者早结婚了。
陈奶奶说,自己走了後,他在这个世上再无亲人。如果他有了老婆,肯定就不需要自己陪过年了。
她胸口蓄了满满的失落,抱膝蜷缩在门口角落里,想着要回去。
但深更半夜,哪里还有车回去。所幸楼道里有暖气,不像外面那麽冷。她只得厚脸皮地坐在原地,想着熬到白天再走。
楼道没有声音,音控灯熄灭,周围陷入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连祁迷迷糊糊地听见电梯开门的声音,有几个脚步声和欢笑声传来。
连祁心中一怔,从瞌睡中惊醒。
她揉了揉眼,看见楼道另一头的灯光亮起来。
那是一家三口,爸爸妈妈牵了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女孩。
不是华西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