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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梁少虞轻轻推了哥的肩膀一下,哥听完他的故事就像一个雕像一样定住了。
漫长的操控和作弄,原来不是因为弟弟愚蠢,也不是他生性坚韧强大,而是这已经是最好的待遇,只要轻声细语的说几句哄他的话,帮他赶走几个欺负他的人,就可以成为他的依靠,得到他的信赖。
掌心的疼痛逐渐麻木,心上被柔声细语的故事冲破的口子,一动就牵扯着疼。
“哥,你怎麽啦?入定啦?”
“少虞,”梁祈安转过头,望向他的眼睛里第一次带着纯净的丶清澈的爱护,而无论他有多少心理路程的改变,眼前的人好像都是那两枚清清亮亮的玉棋子似的眼睛看着他。
梁祈安用那只完好的手托住他的後脑勺,慢慢凑上前,定住,少虞有一瞬的闪躲,但当祈安的伤手握住他的手时他便不挣扎了。
“哥,”少年的声音软软的,圆圆的眼睛与儿时那只奶呼呼的小羊羔重叠,提溜溜的打量着他。
梁祈安嘴唇上移,在他额头印下一吻,以後我会好好爱你。
或许是手受伤了不适合闹妖,也许是少虞的故事将这个一直挣扎在自己痛苦里的青年人点醒,这世界上被困在童年噩梦里的从来就不止有他一个。
梁祈安安安静静的陪少虞吃了晚饭,晚饭是加了糖的玉米粥和两碟炒蔬菜,在美国梁祈安已经学会炒一些菜,焖一些软软糯糯的肉食和汤羹。
碳水容易上头这句话一点不假,刚到十点,梁少虞就觉得有些昏昏欲睡,哥还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看得认真。真是奇怪了,哥每天哪儿来那麽多新闻可以看。
“哥,我上楼睡觉了,困了。”
“嗯,你睡觉别锁门,我今晚有些不舒服。”
“好,哥你做噩梦就喊我。”
半小时後,梁祈安摸进少虞的房间,在他的床头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後拿出一枚用柔软布条缠绕的手铐将他的手跟床头嘎达一声铐在一起。
“少虞,我去帮你驱散你的噩梦。”
温热的吻落在额头,少虞仿佛做了什麽美梦似的,弯起了嘴角。
梁祈安驱车赶到市里,将周围大大小小十二家酒店摸了个遍,终于在咖啡馆後巷尽头的一处青年旅舍找到了林柏舟。
从前在国内锦衣玉食丶一呼百应的大少爷,竟然选在这麽差的地方落脚,看来真的是被逼入绝境了。
梁祈安从前台那打听完消息,在棒子国打工妹的热情注视下,摸上了电梯,原本以为是什麽高档酒店需要爬墙,这下连力气都省了,梁祈安安抚着布袋子里躁动的东西笑道,“别急,一会儿有你耍欢的时候。”
屋子里没有点灯,梁祈安刷开房卡,里面还有一道防盗链,他“呵”的一声,用两只纤长的手指一挑,锁链便应声而落。
梁祈安摸进卧室,月光照在床上,被子里的人睡得正酣,他四处打量着他的物品,散落一地的衣物丶床头的手机和手表。
梁祈安目光微沉,拿起手机,拨弄了一会儿才放下。
完成这项主要任务以後,他掏出布袋里早已急不可耐的某物放到他的床边,“做个美梦,”低沉的声音像女巫的咒语。
“嘶嘶嘶”那东西逃脱禁锢已经在新环境里玩开了。
梁祈安满意的离开,走到门口,看到堆到百分之九十的乐高城堡,脚突然有点痒痒。
看来大明星的生活实在有点无聊啊,他轻轻擡起腿一踢,乐高城堡便回归本真,散成一堆零件。
——
梁祈安回到家,轻手轻脚的上了楼,天已经蒙蒙亮,楼道上一片金色,但梁少虞的卧室却被厚重的窗帘隔开另一片天地。他睡觉其实并不爱拉窗帘,因为他从小觉多,希望阳光能起到一点唤醒他的作用。
梁祈安悄悄将厚窗帘归位,淡淡的朝阳倾泻进来,床上的人睡得依然安稳。梁祈安小心翼翼的将手铐打开收好,在睡美人额头印下一吻,刚准备离开,却被一只软绵绵的胳膊缠住了脖子。
“哥,你又做噩梦啦?”
没做噩梦,做美梦了,梁祈安看着身下迷昏不醒的人将这半句话咽了回去,他低沉的应了一声,“嗯”。
只见他的好弟弟大方的拍拍旁边的空位,“那你过来一起睡吧,这样就不怕了。”
“好,”梁祈安脱了衣服,将自己捂暖以後,伸出一只胳膊将再次昏睡过去的人搂住,“还是有一点怕。”
梁少虞迷迷糊糊的跟睡梦对抗着翻身,摸到哥哥的肩膀以後缩了进去道,“这样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