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了
梁少虞猫在咖啡馆里打量着来人,这个也不是,那个也不是。林柏舟留言说他住在附近的酒店,可以准时来这里等他。
半杯咖啡下肚还是不见林柏舟,也没有收到他的微信,再拖下去哥该去洗手间找他了,梁少虞刚起身准备离开,胳膊上一紧,少虞一个踉跄摔进一个怀抱。
那人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道,“你怎麽这麽软。”
梁少虞擡头,看到一个大大的防花粉口罩,还带着墨镜帽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遇着明星了。
那人在他耳边小声道,“少虞,是我,跟我来。”
听声音是林柏舟,干嘛要搞这麽神秘?
林柏舟拽着他一路跌跌撞撞来到咖啡馆後的小巷子里,这里跟前街完全是两种景象。咖啡馆前门是宽敞明亮丶名牌林立的商业大街,门後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巷,路边全是亮着彩灯的酒吧。站在路上的人,抽烟喝酒拉皮条的,还有吸毒吸得眼睛发黑的,梁少虞後背发凉,不禁想起上次鸢尾大饭店的事。
他擡脚就要走,被林柏舟死死拉住,“我不能被太多人看到,林渊派人到处找我。”
“少虞!”梁祈安的声音从某个方向传来,听着很远,离这里有段距离。
“他是谁?”林柏舟神情紧张。
“我哥。”
“上次那个救走你的人?”
“对。”梁少虞试图挣脱他的桎梏,怎奈林柏舟就像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一样,死也不松手,“少虞,你听我说,我跟林渊不是一夥的。”
梁少虞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林柏舟,小时候的他,无知无畏,一副冷漠的少爷派头。成为大明星後他看着收敛了不少,但人家都说明星是需要人设的,肯定不能跟现实生活一样。
可他现在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装的,谁把这个大少爷的自私和傲慢拿走了?
梁祈安的声音越来越近,林柏舟明显不安起来,他长话短说道,“少虞,你一定要相信我,那天在鸢尾大饭店是林渊跟踪我,把我关在别的房间,对你下的手。我现在也被林渊控制,他把我关在缅甸的一所房子里,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逃出来,少虞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你了,我不能回国,回国很快就会被他抓回去。”
少虞注视着他,脸上没多少表情。
梁祈安心底里掀起一股凉意,在这一刻他突然读懂了小时候的安安为什麽总是一副情绪很稳定的模样,或许,他并不在乎,就是因为不在乎所以才总那麽稳定。
“少虞,小时候的事情,对不起。”时隔十多年,这句久违的抱歉终于落到了苦主的身上。
“少虞。”梁祈安找到了这条巷子,老远就看到弟弟的身影,他擡脚就是一记飞踹,将林柏舟踹出三米远。
“柏舟。”梁少虞还是没怎麽见过动武的哥,差点被他吓到失声。
林柏舟没敢继续赖在这里,他站起身捂着被踹的地方摇摇晃晃逃走了。
转过身,哥的脸像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冻柿子一样冷。
“这里是国外,我跟他约在咖啡馆,是公共场所。。”梁少虞自己都觉得这解释稍嫌无力,“哥——”
“跟我回去。”
梁少虞乖乖的上了车,全程一声不吭。
“哥,我。。”我是为了自己的身世去的,梁少虞想说没有说出口,他也不确定自己的父母到底是正还是邪。
林渊是毒贩头子,林柏舟又跟林渊走得近,如果他跟哥说他小时候就认识林柏舟,哥会怎麽想他?他们之间的矛盾只会更深。
虽然那天跟哥说放下仇恨,可是看看哥为所欲为的控制欲,又限制他用网,又对他跟邻居讲话诸多微词,还不是因为哥哥打从心底里觉得少虞还是欠他的。
细辛说得对,他如果想跟哥回到正常人的轨道,就必须站在平等的位置进行平等的对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永远以一个亏欠者的姿态站在哥面前。
“梁少虞,你怎麽就学不乖呢?”梁祈安将车上的采买搬进屋子里以後,反锁上了大门。
梁少虞不自觉想起在国内哥反锁大门的那次,“哥,我找林柏舟有事情。”
“你真厉害,竟然有千里迢迢来美国找你的朋友。”
“不是的,林柏舟被林渊囚禁在缅甸,他是从他那里逃出来的。”
“他俩蛇鼠一窝,都不是什麽好东西,逃什麽逃,只有你需要逃。不,你不会逃,你主动钻,我跟孟叔把网给你拉远,你上赶着往里钻。”
“不是的。”梁少虞有口难言,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嘴巴竟然这麽笨,越着急想解释越说不出话来。
梁祈安上楼,站在两米的高空,犹如宝座上的君王一般冲他喊道,“上来。”
梁少虞本能的不想上去,可最终还是在哥哥凛冽的眼神对峙中投了降。
梁祈安将弟弟拽进浴室,梁少虞瑟缩在角落,“哥你要干嘛?”
“把衣服脱了洗澡。”
梁少虞站在角落不动,梁祈安上前准备亲自动手。
“哥你疯了,你这是□□!”
“着什麽急,还没到那一步。”梁祈安将他的上衣拽了下来,看到他身上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梁少虞双手抱胸不知该怎麽站才好,哥一手举着花洒一手搓着他的手胳膊脖子,快要将他搓秃噜皮也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