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芙劳尔掀起嘴角,漫不经心地提醒了一句。
经理一愣,急忙追问:“您的意思是——”
然而芙劳尔已经抽足离开,临走前向陈露挥挥手,兀自带着两个铁棘银行的员工走了。
陈露带着两个一脸懵逼地被她从地下室拎出来的小鸡仔,驻足看了一会,转头笑道:
“让他自己琢磨去,我们也走吧。”
“走?我们去哪?”扎丝德恍恍惚惚地开口,手里的小布袋就是为数不多的行李,此外就是陈露送他的武器。
陈露:“我租的房子。”
“租租租……租!”
不仅扎丝德,连克洛伊的目光都一下子变了。
陈露打了个哈欠:“对,前几天刚收拾好的。走吧走吧,我困了。”
她原本打算的就是在结束给芙劳尔的治疗後,就找机会离开斗兽场,没想到正好撞上了克洛伊的事,正好,深入污染区探索,需要一个能正面作战的战斗力,不管是性格还是能力,克洛伊都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不是陈露轻率,只是她确实急于进入污染区,看看现在那个所谓的王城,是什麽情况。
至于芙劳尔,把他带入污染区,还是留他在後方观察情况,陈露还要再考虑一下。
陈露租的小房子靠近黑市边缘,附近就是佣兵们经常交易信息的酒馆,一路上,两只被陈露拎来的小鸡仔堪称陈露指东绝不往西,简直就像被规定了前进路线的游戏小人,啪嗒啪嗒地跟着陈露进了房子。
克洛伊看了一圈暖色调的室内装潢,显然已经晕头转向了。
和扎丝德不同,她甚至没有和陈露见过几次面,最後还对陈露……但半小时之前,她竟然就这麽离开了冰冷潮湿的地下室,怀里塞进来一张已经不再生效的合同,被人宣告,她自由了。
自由,她在斗兽场受到折磨太久,骤然听到这个词,大脑里居然只有一片空白。
而扎丝德则麻溜地收拾好陈露和自己的行李,只有眼睛好奇地转来转去,显然受到的冲击一点不比克洛伊小。
这样的氛围中,一阵突兀的敲门声突然闯入。
“巡城队,根据报告,这座房子将于今日更换居住者,我们来例行检查。”
陈露眯了眯眼睛。
下城区东倒西歪的棚屋多的是,巡城队还管这种闲事?
但门外的敲门声并不罢休,片刻後,陈露还是过去开了门。
门外是几个影子一般的黑衣巡城者,陈露一开门,一对冰冷的手铐立刻缴住了她的双手,随後是重重按压肩胛的力量。陈露没有反抗,在低下头时看见一支熟悉的黑色魔动枪。
“下午还作为斗兽参加比赛,并‘意外’得到被王注视的机会,如今,就脱离斗兽场来到黑市附近居住。陈露小姐,您对此有什麽解释吗?”
是巡城队的队长弗兰明戈,那个下午时就想当场毙了自己的渡谷亲信。
解释?怎麽解释?解释她就是渡谷贴了满城通缉令的无垢,渡谷直觉太敏锐竟然对自己发动了预知能力,还是解释她住在黑市旁边就是为了进污染区试图端了渡谷的老巢?
陈露还来不及回答,弗兰明戈已经从她的内兜摸出一根灰白蜷曲的羽毛。
“这就是您的目的吗?陈露小姐?”弗兰明戈问。
陈露不置可否,反而问:“我记得眩光城没有规定,不允许下城区的民衆拿到神羽?咱们能不能文明一点解决问题呢,弗兰明戈大人?”
弗兰明戈似乎听到什麽好笑的事,摇摇头,低声说:
“在一些事情上,巡城队并不需要文明解决。”
“带走!”
陈露:!!!!
不是,靠靠靠靠!她以为这帮巡城队在明面上顶多警告一下自己,或者私下下黑手,但远处就是人声鼎沸的黑市,他们就这麽直接扣押走自己?
证据呢?法律呢?天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