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您会对污染越来越更敏感。这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您的状况才会急转直下你。让我进入您的情绪场,我想您应该已经看见我的能力了?”
芙劳尔瞳孔一缩——
“不行。”
“至少让我了解您到底是什麽情况?不然,即使这次只是延缓性的治疗,我也没有把握保证让您的情况恢复稳定。”
陈露还在劝说。
可是芙劳尔已经把花枝树在自己身侧,威胁道:“如果你不同意,我大可以用花枝控制你来给自己治疗。”
僵持之际,一个奴隶孩子战战兢兢的声音传来:
“抱歉打扰您们,经理说刚刚似乎听到这边有很大动静,所以派我来问问,您有没有什麽需要的。”
芙劳尔:“没有,请你离开吧。”
“是。”
奴隶孩子的脚步刚走远一点,芙劳尔的身形骤然一僵。
……一只手放在他的上腹部。
“是这里?刚才,您起来的动作好像不太自然,所以我注意到了。”
一个“不”字还没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忽然从芙劳尔体内传来。
刚刚外面的人忽然打断,让芙劳尔不得不分出精力来应对,原本,他要一边控制污染,一边和陈露扯皮,精力就已经只是在勉强维持。失去控制的花枝得到解放,迫不及待地从他的体内钻出来。
连同逸散开来的还有积压在体内的污染。
唰——
荆棘与花枝疯长,瞬间填满整个包厢,在浓绿的缝隙间,一个彩色泡泡悄然成型。芙劳尔将手伸向陈露腰间的匕首,还想要垂死挣扎,试图用治疗逆转污染的爆发,但流溢的彩色之间,陈露按住他的手,轻声说:
“相信我,大人。”
“相信你个——”
芙劳尔破天荒地骂了句脏话,被压制已久的情绪场爆发,和那个斗兽场的什麽选手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但下一秒,那双瞳孔中的蔷薇已然完全盛开,鲜红抢占了眼白,藤蔓从芙劳尔的腹部疯长,一直攀上他的脸颊。
情绪场将两人的身影吞没。
彩色散去之後,出现在陈露眼前的是一片颠倒而混乱的场面。一具具尸体胡乱堆放,酸腐味和尸臭浓得让人作呕,在这中间,一朵蔷薇以一种令人震惊的速度生长着,和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但疯狂从尸体中汲取养分的样子,就又和这里如此契合。
在花枝的驱使下,一具具尸体站了起来,化为之前陈露见过的怪物的模样。
果然,库尔珀亚家族中的那些怪物,来源于他的情绪场。
“吼!”
错落的低吼将陈露包围,但陈露十分淡定地戳了一下系统界面。
一只,两只。
前来袭击的怪物被陈露掐着积分精准闪过,来到长着玫瑰的尸堆顶上。
芙劳尔的弱点来源于连接着花与茎的花梗,这对应的就是人形态怪物和他自己的下颚部位,而当它还原为蔷薇形态时,则会格外注重保护自己的弱点,一旦有人触碰,致命的毒素直接注入其体内。
上次来眩光城时,陈露只是摸出了这条规律,这次总算有机会亲身感受一下了。
她四下环顾了一下,拽来一只怪物。
怪物:
“借你的手用用。”她笑着说。
它被陈露拽着,将手按在了花与茎之间那细弱的梗上。
“啊啊啊啊啊啊——”
怪物凄厉的惨叫传来,身体好像被浓硫酸泼过,飞速地冒烟液化,可惜,蔷薇的梗也被破坏得仅有一丝连接着花的两端,完全没了再自保的能力,颤颤巍巍,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