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挣脱开萧宴的手,下榻後双膝跪地,低垂着头,语气平淡如水地说道:
“陛下,请恕妾身往日的无礼与冒犯。今日之事,权当是妾身对陛下的补偿吧。”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从今往後,还望陛下能够忘却从前种种的荒唐之举,莫要再纠缠于妾身了。”
萧宴原本俊朗的面容,在听到苏雪嫣那番绝情话语之後,渐渐地笼上了一层寒霜,脸色也随之一点点地阴沉了下去。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刚刚还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丶尽享鱼水之欢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失望。
她已经穿戴整齐,就似乎想要将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当作从未有过一般,轻易地抹去所有的过往。
萧宴紧紧地握着拳头,因为过度用力而使得关节微微发白。
他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低沉而充满质问意味的话语:
“苏雪嫣,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朕的!难道你这麽快就忘了不成?”
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萧宴的声音愈发激动起来:“
当年明明你亲手将朕拉到榻上,主动投怀送抱!那时的你,口口声声说着对朕的喜爱,那些甜言蜜语犹在耳。可如今呢?仅仅因为那个不知所谓的野男人回来,你就要这般无情地抛弃朕麽?”
说到此处,萧宴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怒不可遏地质问道:
“朕到底做错了什麽?让你如此狠心对待?”
“还是说,你觉得耍着朕很好玩?”
面对萧宴的连番质问,苏雪嫣始终低垂着头。
只见她缓缓俯下身去,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然而,其嗓音却依然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起伏,就好像刚才与眼前这个男人热烈缠绵的根本不是她本人一样。
只听她淡淡地说道:
“陛下恕罪,请陛下息怒。”
萧宴气的都要跳起来了。
眼神阴晴不定的盯着苏雪嫣,健硕的身子紧绷,紧实的肌肉勾勒出漂亮的线条。
心思却是飘远。
他自小学的是帝王之道。
因为是老来得子,他出生时其他皇子已经成年,再加上长得与太上皇最像,生母又难産走了,几乎是太上皇亲自教养长大。
十来个兄弟为了那个位置斗得你死我活,被太上皇处理了个干净。
最後就剩下他。
五年前,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太上皇退位,他顺理成章坐上那个位置。
又因为国师断言大晋会有大灾,唯有帝王亲自祈福才可化解。
他当即决定剃度修行,为国祈福。
後来出家只是半年时光,就被苏雪嫣勾引着破了戒。
从来没有受过挫折的他在苏雪嫣那食髓知味。
一纠缠就是五年。
现在好了,这女人勾搭了自己,睡了五年,腻歪了,就不要自己了。
天下哪有这麽好的事。
想到这,他深吸一口气。
“嫣嫣,重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