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他的妻子沐南。
看到牌位之後,他嘴角勾着浅浅的笑,眼里全是温柔缱绻。
转身出去沐浴更衣之後才重新回到小屋子。
这次,他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壶酒,两个杯子。
坐在桌案前的蒲团上,他先倒了杯酒,放在牌位前,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之後才缓缓道,“南南,咱们娇娇儿长大了。”
“那孩子受了委屈被人欺负了居然不找我做主了。”
“呵,你知道吗?”
“她说要保护我。”
“南南,我真的很开心,你给我留下的宝贝姑娘终于长大了。”
“只是吧,还是傻,我还没老到要她一个孩子护着的岁数,她到操心上了。”
说到这,苏金盛嘴角的笑怎麽也压不住。
“你一个人是不是很无趣?”
“当初你留下的那个丫鬟生了脏心思,她居然觊觎我。”
“我把她给你送过去了,你好好罚罚,要是用着不顺手,只管打发了去。”
“你要是想说什麽,就到我梦里来吧。”
“南南,二十一年了。”
“我真的,真的想你了……”
苏金盛一边喝着酒,一边喃喃地说着。
很快,一壶酒下肚,他眼睛红红的看着牌位,似是盛着千言万语的委屈。
浸润的唇沾了酒的缘故通红又水润,明明即将不惑之年,看着却跟二十七八差不多。
他起身凑过去,轻轻吻了吻冰凉的牌位,一滴泪自眼角滑落,“南南,说好了,你要入我的梦,我这就去歇,你记着来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踉跄着脚步躺在床上。
乖乖的闭着眼睛,嘴角勾起笑,黑暗真的在梦里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
在他安睡时。
府里的角落,林业手里拿着药,红着眼睛看着春丝,“你还有什麽好说的。”
春丝冷笑,“能说什麽,你还指望我能看上你不成?”
“也不看看你自己这副德行,你拿什麽喜欢我?癞蛤蟆吃天鹅肉,你连爷的头发丝都比不上,我看见你就恶心。”
“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跟了你。”
林业再也听不下去了,抖着手把瓶子里的药全倒出来,几乎是强硬的塞到春丝嘴里。
药入嘴,很快春丝开始在地上打滚,嘴里的血大口大口的吐着。
林业把其他人支走,看着春丝痛苦的模样,他红着眼睛跪在地上,把春丝抱在怀里,无视她痛苦的挣扎。
对于这个女人,他是真的喜欢。
当初夫人进门,带了几个陪嫁丫头,他一眼就看上了,後来夫人难産走了,春丝一直照顾小姐。
这些年来他拒绝了不少女人的求好,只想跟春丝过日子。
没想到自己在她眼里什麽都不是。
心里的难过让他的嗓音颤抖,“要是下辈子,咱们早些遇见好不好。”
“这辈子我也把你当我婆娘埋祖坟吧。”
春丝吐了几口血,眼睛都开始充血,听着林业的话,她双腿用力蹬着,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临死之前,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一些不一样的,好像自己背叛了爷,爷好像死的很惨。
她痛苦的摇头,心里有些庆幸,还好,还好爷好好的。
嘴角用力扯出难看的笑,终究是断了气……
林业感觉到怀里的人没了动静,终究是放声哭了。
从年少就喜欢,这麽多年了,终是没有圆满。
给春丝整理好了之後,他把人放在板车上,用被子盖好,从後门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