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卿垂下眼,极轻极轻:“我待会帮你还不行嘛?只是今夜谭昭昭那儿真的没问题吗?老师应当快收到你送往京城的证据了,千万不能在我们这儿出差错。”
萧祁泠的手指自她下唇掠过额角,触到一丝薄汗,再感郁南卿升高的体温,覆在胸口的指尖轻拈着,忽然低声道:“你身上都有些烫了,怎的还有心思料理那些事?”
低柔的尾音晕开,撩出灼热暧昧,头低下去,在郁南卿的唇上落下一吻。
郁南卿不禁轻颤了下,气息乱得更为明显,眼睫颤动不已:“那都是正事。”
“既然是正事,我自然安排妥当了,谭昭昭那儿,你得相信府医的医术。待明早她醒过来,想必谭家能安稳几日了。”萧祁泠解释了两句,转而笑得更深,“但现在,你得想想另一件事了。”
崔家的证据送至京城了,江州市井的传言不知还需几日,郁南卿还以为萧祁泠说的是那则传言,正要推算传言的扩散速度,触及萧祁泠暗下的眸光後,直觉不妙。
果然,萧祁泠伸手摘了自己发间的发冠,柔顺的墨发散落下来,笑意盈盈地道:“我今夜演了一夜的戏,还中了那样的药,卿卿不疼疼我吗?”
郁南卿慢慢支起身,在萧祁泠唇下落了吻,一触即分。
萧祁泠回吻过来,清冷的檀香铺天盖地的压下来,厮磨着她的唇瓣,抵开齿关,卷着她的舌尖用力吮吸,搅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郁南卿情不自禁的去抱萧祁泠,悄然睁开眼,看到萧祁泠眼尾晕开的一抹红,心头一动,忍不住抱得更紧。
直到萧祁泠满意,才喘气停下:“不准敷衍我,要这样才够。”
郁南卿脸红耳热,夏日天气热,衣衫用料轻薄光滑,郁南卿越是挪着身体想要挣脱,那纤薄衣裳下相抵的胸口就越是贴得严密。
郁南卿还挺着急,可萧祁泠却纵容了她这些小把戏,甚至还对此颇为愉悦,在郁南卿终于放弃挣脱时,萧祁泠微凉的手轻轻覆在郁南卿的额头:“看来今夜卿卿的确累了。”
说完这句话,郁南卿下腹一凉,便贴上了萧祁泠,被磨到的瞬间她浑身像是猛地被抽去力气,蜷着手指抱在萧祁泠的肩,蹙眉,轻轻呜了声。
萧祁泠抱紧了人,额头相抵,将今晚同谭家兄妹相处时的戾气全然化作另一种情绪。她的心神在见到郁南卿的那一瞬便乱了,如今更是放任自己乱了个彻底。
只有郁南卿能理解她。
只有郁南卿能安抚她。
郁南卿吻着萧祁泠的颈线,动作极尽耐心的缠绵而上,萧祁泠的动作一顿,酥麻感顷刻间席卷全身,比攀临情。欲的顶峰时更令她兴奋,她搂紧了郁南卿,缓慢而依赖的唤:“卿卿。”
察觉到萧祁泠别样的心绪,郁南卿主动将萧祁泠抱得更紧,轻拍上萧祁泠後背:“我知道你也不愿,我都知道。”
“但再忍忍,好不好?”
萧祁泠素白的手指慢慢抚过郁南卿的细眉丶眼睫丶鼻梁,耳鬓厮磨间,心头的郁气竟在这一刻渐渐消散了。萧祁泠的唇悬于郁南卿上方,又低又轻地道:“我只是怕委屈了你。”
郁南卿微微睁开眼:“我?”
“即便是假的,我也怕你会不高兴。”萧祁泠道。
郁南卿擡眸定定地望着萧祁泠,没有开口,萧祁泠的动作也皆停了下来。
安静的对视了好一会儿,二人蓦地同时笑了。
郁南卿贴着萧祁泠的唇,轻轻道:“那之之就多疼疼我罢。”
夜色无边,极尽缠绵。
第二日天还没完全亮,郁南卿就被一阵嘈杂声唤醒的。
身侧的萧祁泠已不知去向,郁南卿唤来沉香,询问外面发生的事。
沉香日日跟在郁南卿身边,看出萧祁泠和郁南卿的一些反常是故意为之,听到传来的消息後还是不免有些着急。
“小姐,东屋那儿都闹开了,说昨夜殿下同谭小姐饮酒後临幸了谭小姐,谭小姐醒来後便一直哭,如今谭公子已经过去了,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郁南卿不紧不慢的掀被下床,“殿下呢?”
“说是谭小姐醒来时,殿下正从她屋子里出来,如今谭公子一过去,想必殿下就被绊住脚了吧。”沉香利落的替郁南卿拿来衣袍,小心的观察着郁南卿的情绪,“小姐,现在府中都传遍了,说丶说殿下要纳谭家小姐为妾。”
郁南卿细长的手指抚平衣襟,直到束上腰带,才缓缓道:“定安侯的孙女做妾也太委屈了,让府中人勿要嚼舌根子。”
沉香心头一松:“也是也是,殿下对小姐一心一意,怎会纳她入府。”
郁南卿却意味深长的瞥了沉香一眼,哼笑道:“我的意思是,妾太委屈了她,怎麽也算是个侧妃吧?”
沉香:……
完了,她家小姐好像真的疯了。
见郁南卿又要去梳妆,沉香忙阻拦:“小姐,要不咱们就别出去了?这几日江州雨水多,你不是不大习惯吗?我让府医来给你瞧瞧,开几贴祛湿的方子好不好?”
郁南卿弹了下沉香的额头,无奈道:“我每年都要随我娘下江南,那里雨水也多,我何时适应不了了?”
沉香:“可是……”
“我同殿下有另外的打算,你们之前见谭家小姐时说什麽做什麽,以後也一样。”
郁南卿挑着首饰,思绪却因沉香的话渐渐远了。
往年夏季後,她都会随母亲回纪家,後来母亲逝世後,她依旧会去纪家小住,她的秋闱便是在其中一年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