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卿提议道:“那我是不是还能顺带着绕道回一趟越州?”
萧祁泠听出郁南卿语气中的调侃,一手置于腿上轻点,缓声道:“去江州办完事便要回京,恐怕去不了越州。”
她话音微顿,压低了音色:“况且去了纪家,卿卿舍得同我日日以礼相敬吗?”
去了纪家小住,自然没有在宁王府中舒坦。夜深若是做些什麽事,还得防着纪家的下人。
倒不是为了堤防,而是防备他们报到纪家的长辈那儿去。
郁南卿还是要些颜面的。
但此事是郁南卿提出来的,嘴上自然不愿输:“只要殿下同意,我自然愿意。”
萧祁泠摊开手,语气悠然几分无辜:“我这不是知晓卿卿的需求,怕到时候你不自在吗?难为我这般为你着想,你还不领情。”
郁南卿侧头望了一眼被挤下去的白猫,学着萧祁泠的语气:“殿下身为皇子本就难离京,崔氏一案既然牵连江州,去往江州便是难上加难,殿下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让皇帝松口吧。”
“你倒是看得通透。”萧祁泠侧身将白猫捞起,放在怀中,“这猫你打算留在府中?”
郁南卿歪过头,逗弄了一下猫:“嗯,可以吗?”
萧祁泠停顿片刻,似是同意了:“想养便养吧,但别养在屋子里。”
郁南卿见萧祁泠如此勉强,终于装不住,笑出了声。
“这猫是在护国寺捉到的,在佛祖面前守过好几个月呢,殿下心不灵,还是不要勉强了。”郁南卿打了个哈欠,又躺了回去,“过几日便是卫珈珞生辰,上回在卫府见到几只猫,想来老师也是喜爱的。殿下从库房里挑几件首饰,一并将这猫送过去罢。”
“难为你连这个都记得。”萧祁泠将猫放了,拍拍郁南卿的腰,“要睡便去床上睡。”
郁南卿斜斜睨她一眼:“到底是我觉得挤,还是殿下觉得挤?”
她边说,目光边在萧祁泠腰带处转了一圈,意有所指。
自别庄回来後,郁南卿已经同萧祁泠分房了好几日,起先萧祁泠没有当真,连哄带骗的进了郁南卿的屋子。
没想到郁南卿竟大半夜跑出去院子吹风,萧祁泠没了辙,只好顺着她。
两人已经许久未纵情过了。
萧祁泠望向郁南卿的眸光渐深,手抚上郁南卿的下巴轻轻揉按,像是试探:“我可以留下来了?”
别说萧祁泠不习惯,郁南卿这几日独守空房也极不习惯,昨日也不知萧祁泠上哪儿弄来一只鹿腿,着府中厨子切片烤了肉,肉质鲜嫩,沾上开胃的梅汁酱料,饶是天气炎热,郁南卿还是吃了不少。
可郁南卿没想到,半夜就寝时,浑身的气血便因下肚的鹿肉翻涌不止,尤其是想到萧祁泠时,逼得她半夜叫人擡水来洗了个澡。
沉香只以为是天气炎热,却不知郁南卿在浴桶中自渎了一炷香的时间,明明是学着萧祁泠的手法,却怎麽也不得解。
只能烦闷的往床上一倒,做了一晚上有关前世的魇梦,才堪堪将精力发泄完。
可心头的那股□□,却依旧没能得到抒解。
此刻,面色竟不受控的悄然红了。
萧祁泠自然知道郁南卿是什麽情况,却佯装不知:“卿卿的脸怎的如此红,是屋内太热吗?我着人进来给你扇扇风?”
郁南卿的手勾上萧祁泠脖颈,眼波轻转,吐出温热的气息:“今早就连沉香也来问我是不是同殿下闹了矛盾,殿下还是多留会儿吧。”
萧祁泠怔了一下,耳朵被激得有些热,牵着郁南卿的手将身子压下去,吻上了郁南卿的唇。
酥麻感顺便流遍四肢百骸,昨夜未消下去的火气在瞬间被重新激了出来。
前世郁南卿清心寡欲也就算了,如今同萧祁泠互通心意,又日日做尽那般亲密之事,只是几日未亲昵,便如浪卷汹涌般难以克制,此刻半躺在矮塌上,郁南卿几乎要抱不住了。
她攀着萧祁泠的肩,唇齿间纠缠出令人面红心跳的破碎音节。眼角如一抹胭脂晕染开,眼睫不断的颤动着,郁南卿勾着萧祁泠的肩,声音发紧:“萧祁泠……”
“嗯。”萧祁泠回吻着她,素白手指慢慢抚过细长的眉,耳鬓厮磨间,又低又轻的问,“这几日有没有想你殿下?”
郁南卿诚实的点了点头,专注的望着萧祁泠,慢慢将搂在脖颈上的手环抱紧了,是她们之间早有的默契。
郁南卿等待着萧祁泠更进一步。
萧祁泠同她对视着,凤眸微弯,溢出点点笑意:“可我这几日很不高兴,该怎麽办?”
“等夜里再补偿我好不好?”
郁南卿迷茫的眨了下眼,似有所感:“夜里?”
萧祁泠:“明晚便是琼林宴,我还有事要忙,就先不陪卿卿午睡了。”
郁南卿的手被拨开。
萧祁泠慢条斯理的拢上自己被扯开的衣襟,款款起身优雅从容,就连脸上也寻不出半点情。欲的痕迹。
郁南卿睁着薄雾翻涌的眼,似是终于反应了过来:“你现在就要去置办琼林宴?”
萧祁泠低头看着美人塌上的郁南卿,一身衣袍散乱,面含春水,唇瓣微红,任人采撷。
背在身後的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萧祁泠才克制住内心冲动,淡漠颔首:“琼林宴涉及衆多学子和朝臣,得同礼部好生商洽。”
郁南卿:“那你还——”
萧祁泠面露无辜:“方才接旨後,便是特意进屋同你说一声,过会儿的晚膳也不必等我回府了。”
郁南卿:……
郁南卿浑身似被阴云笼罩。
偏生体内那团因萧祁泠生出的火气,却怎麽也消不下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祁泠推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