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泠已经换了朝服,一袭白衫似雪,午时的阳光映亮了她墨色眼眸,一片墨发随风乍扬起,顷刻间散了满肩。
她带笑的嗓音响起:“自然是趁宁王不在府中,来采朵娇花,王妃可否赏脸啊?”
暖风轻轻的擦过郁南卿的鬓角,她素白的手指勾动着琴弦,发出‘铮’一声慌促的轻响。几乎在一瞬间,她就明白了萧祁泠想做什麽。
郁南卿走到窗边,沉默地与萧祁泠对视了良久:“……我就来库房转转,你用过午膳了吗?”
萧祁泠却演上了瘾,握上郁南卿的手:“王妃这是邀请小的一块用膳吗?府中皆是宁王的眼线,恐怕不妥吧?”
郁南卿:……你也知道不妥啊。
郁南卿怕被暗卫听到,将萧祁泠拍开,漠然道:“先进屋来。”
眸光一动,又按住了直接要从窗口进来的萧祁泠,无奈至极:“殿下,你都二十一了,不准翻窗。”
萧祁泠发出一声很低的笑:“多谢王妃盛情相邀。”
郁南卿:?
她哪有盛情相邀?
郁南卿望窗外环视了圈,发现跟着她一块来的人皆已经离去。意识到萧祁泠是蓄谋而来後,郁南卿脸皮薄,当即就想逃。
可一转身,她的腰生生被掐住抱了起来,尾椎抵在琴弦上,发出不堪重负的弦动声。禁锢间,萧祁泠擡了下眉稍,声音懒散。
“王妃如此迫不及待,是宁王无法满足你吗?”
“我……”郁南卿的话还未说完,吻已经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萧祁泠的呼吸炙热,咬上了她的唇瓣。
琴声嘈嘈切切凌乱无章,郁南卿绷直的背脊摇摇曳曳,被风一吹便紧张的弓了起来。
萧祁泠手按住郁南卿的後腰压入怀里,替她顺着气:“我都将人调开了,怎的还如此胆小?”
郁南卿坐在绷紧的琴弦上,磨得她生疼,目光狼狈的落在萧祁泠的眼中。
也就是这一刻,郁南卿擡手搂紧萧祁泠脖颈,一口咬上萧祁泠的肩。
“这不是怕你被殿下发现吗?”郁南卿存心气人,“明知我日夜寂寞,你也不多来几趟。”
萧祁泠的手一僵。
郁南卿变本加厉绯红眼尾上扬,划过一抹狡黠:“我和殿下同房时次次都得演,嗓子都喊哑了,好丶生丶无丶趣丶啊。”
“……”萧祁泠再没心思去想别的,明明是她先装成采花盗,听到郁南卿夸赞采花盗贬低‘宁王’後,脸都要气黑了。
她语气危险:“你同宁王行房时都得靠演?”
郁南卿掀开眼皮,将病重宁王的王妃演得十成十,冷冷道:“我不好好演,被她看出来怎麽办?没用的东西,还不是你没本事将我带走?”
郁南卿面对萧祁泠时向来都是含嗔带娇的,就算是生气时说话也软绵绵的。萧祁泠乍一听到她如此冷淡的话语,愣怔一瞬,气息反而变得疾了。
她将郁南卿抱得更紧,眷恋的埋在郁南卿颈窝轻蹭。
郁南卿的脸颊几次被萧祁泠的双鸾点翠步摇拍过,她气恼的将人推开:“有你这麽犯上的吗?你再这样我可喊人了。”
萧祁泠吻上郁南卿的唇:“那王妃就罚我吧,最好把我买入王府,我日日伺候你。”
郁南卿紧绷着的神色很快维持不住,脸红心跳:“你也太……”
她本想说一句‘太过贪心’,一擡眼,微怔。
窗外杏花满园,风扬起,一片花瓣轻落于白衣肩头。萧祁泠黑发如墨,白衣胜雪,垂目缱绻的望着她,仿佛一瞬间满园杏花皆为她的求爱无声绽放,沁香随发散落肩头,是一卷浓墨重彩的写意画卷。
郁南卿羽睫颤动,揪住萧祁泠的衣领,猛的把人推向柜子,用力压着人吻上去,唇齿厮磨,舌尖纠缠得缠绵,升起的水声中掺杂着彼此急促的气息,逐渐同频的心跳带着令人心悸的躁动,又分外令人安心。
直到唇瓣被亲得湿红饱满,萧祁泠终于停了下来。指尖把玩过郁南卿滚烫的耳垂,低声笑:“我现在就将王妃偷出府去,好不好?”
郁南卿难以置信的看着萧祁泠:“你不会要去外面吧?”
萧祁泠开了荤後连马车上都敢做那种事,郁南卿实在是不敢赌。
难不成萧祁泠真要带她去什麽暗巷丶竹林丶溪边……
郁南卿越想,脸越烧红得厉害。
就连身体也有些许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