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被杀害後线索中断,文景帝为了掩盖是他派人行此事,会大发雷霆到株人九族这一事,但凡在官宦沉浮过之人,皆不会当真。
偏偏范知靖曾亲眼目睹过崔氏的灭门,偏偏他还参与过此事,又是刚从刺客刀下逃生。
几桩事情连在一起,令他竟也当了真。
或许他明日会对‘株连九族’起疑,却不会再怀疑刺客背後的人是文景帝。
虽然想要他死的,确实是文景帝。
郁南卿挑起眼角,同萧祁泠轻轻笑了声:“所以都是殿下的功劳。”
说完她将扳指放至唇边,齿关开啓,半咬住那枚红玉扳指,像是在测量着什麽。
萧祁泠的目光垂敛下,跟着她的动作而动,搂着郁南卿的手攥紧有松开,松开复又攥紧。
郁南卿对此心知肚明,只作未觉,又将扳指推到手中,嫣红的舌尖一闪而过:“待此事了了,朝堂之上恐怕得空出不少位置,殿下可有过打算了?”
“你不已经圈了人选了?”萧祁泠将郁南卿圈得更紧,“王妃难得托本王办事,自然要办好。”
郁南卿一愣,没想到陪在书房时所写的笔墨会被萧祁泠看到,更没想到萧祁泠会误解为是她想安插人。
郁南卿选的朝臣都是衷于萧祁泠之人,以及在前世品性也端正之人。
她前世因为萧祁浚的关系,同那些朝臣结交并不深,哪来的她想安插人之说?
“我不是……”郁南卿从萧祁泠的怀里撑坐起,着急想解释。
萧祁泠忽地一声笑。笑意晕染开,露出一副冶丽的眉眼。
郁南卿就知道萧祁泠是故意的。
她将萧祁泠一推,复而又躺回去:“是是是,殿下近日繁忙,我日日寂寞难忍,私通了一堆殿下的亲信,就等着改日殿下事成之时,谋权篡位呢。”
萧祁泠眯了眯眼睛:“别用‘私通’说你自个。”
郁南卿倒没什麽忌讳,笑了笑:“若我真那样做了,殿下会如何处置我?殿下也知晓,我自小读的是四书五经,不是三从四德,倘若殿下冷落我久了,後院寂寞我恐怕会生出旁的心思。”
“若是我高兴呢,也就不同殿下为难,若是我不高兴……”郁南卿拨弄着手中的红玉扳指,学着萧祁泠,重新套进大拇指中,“那殿下可就危险了。”
“那恐怕卿卿不会有这种机会,我既已答应了你不再娶妻纳妾,後院将来也只会有你一人。”萧祁泠凑近郁南卿耳畔,压低声音,“若白日实在太忙,那我晚上便努力一些,让你日日在床上度过,可好?”
郁南卿缩了缩肩膀,好不容易消下的耳朵又发起烫。
但她还是解释了一番:“那日我所写的皆是有实际政绩之人,具体要安插多少人,又要安插进何位置,还需殿下再仔细斟酌。”
萧祁泠低声应好。郁南卿则选之人皆是她的心腹,过往履历出彩,能力也在同级之间极为出色。
她不禁想到那日的那个梦境。
若是郁南卿当初没有入宁王府,而是入朝为了官,如今怕是已经成了皇帝的得力贤臣。好在郁南卿是她的王妃,不然,她怕她会嫉妒到发疯。
萧祁泠拉过郁南卿戴着扳指的手,修长的手指缓缓将扳指褪了下来。
郁南卿以为萧祁泠想要回扳指,没有挽留的任由她拿走。
“卿卿看过的话本中,有一则写到过类似扳指的物件。”萧祁泠摩挲着玉戒,低声问,“卿卿可有印象?”
郁南卿不知萧祁泠所说的为何饰物,又觉得特地提了话本,不该是寻常的物件。
“是何物?”
萧祁泠唇角微微擡起。
接着,似笑非笑:“我以为卿卿方才那样做,就已经知晓了。”
郁南卿更不解,刚侧过头,肩头便被萧祁泠轻轻压着往下压,指尖抚到了烧红的耳朵尖尖处,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
一瞬间,郁南卿浑身发起烫,脸上到脖子根全然红了。
萧祁泠的唇移开,带了一声笑音,吻上了郁南卿的唇,边笑边吻:“还是卿卿自个挑选的话本,怎的看得这般不仔细?”
郁南卿的手指攥紧萧祁泠的肩,用力抓紧,想推开人,可她本就靠在萧祁泠身上,退不了半分,就很快被萧祁泠揉在怀里,尽情揉捏。
“呜……”
郁南卿口中刚吃过蜜饯,每一寸都是甜的,被萧祁泠吻了个遍,熟悉的酥麻感再度升起,唇齿间的声音变得愈发黏糊,甜味也越来越淡。
郁南卿不经意睁开眼,看到萧祁泠狭长的眸阖闭着,哪怕生得一副秀美精致外表,也在这身男装下生生被压去了柔和,此刻侵略气息很强,令她倍感危险。
郁南卿被带动着,忍不住发出一声难耐细微的喘,唇角的气息顿时变得更为潮湿,萧祁泠的声音含着笑,终于解开了最後的假面:“不想试试在马车里吗?”
像是诱人深陷的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