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泠喘着气:“呜我错了我错了,卿卿轻一些——”
郁南卿顿时有种扬眉吐气的畅快感,按着萧祁泠的肩膀恶狠狠的问:“那之後还敢说那些话打趣我吗?”
萧祁泠潋滟的桃花眸含泪:“不敢了不敢了,王妃饶了我罢。”
郁南卿俯下身,耀武扬威的又在萧祁泠唇上咬了口。
随後肩膀处一沉,被拉离了梦境。
醒来时,依旧是在床榻上,却没有了大喜的红,萧祁泠也没有被压在她的身下,而是以一个微微後仰的的姿势靠坐在床头,嘴角勾起放松的微笑,一手抓着她的肩膀,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梦中任她蹂。躏的美人化作吐着蛇信的妖精,眉眼精致妆发得体,幔悠悠地道:“卿卿一边喊我的名一边咬枕头,可是梦到了什麽有趣之事,要同我说说吗?”
郁南卿:……
刚做完春梦就见到梦中的另一人倚靠在自己床头,郁南卿惊魂未定,久久才回过神来。
连说话声也有几分心虚:“你怎麽来了?”
乱瞟的眼睛往屋外看了眼,天甚至还没亮起。
萧祁泠松开抓着郁南卿肩膀的手,指尖游走上郁南卿的嘴角,轻轻的抹了一下,笑道:“今日是你要去卫府拜师敬茶的日子,老师等会儿还要去上朝,便只能早一些过去了。”
郁南卿还以为自己真做梦咬人咬出了口水,忙用袖子去擦,袖子却干干净净。
显然是被萧祁泠戏弄了。
郁南卿‘啪’一声拍开萧祁泠的手,没好气的问:“你怎麽没提前告诉我今日要去卫府?”
萧祁泠凉道:“本想昨夜告诉你的,你不是把我挡在院外了?”
郁南卿:“所以你刚刚才过来?”
萧祁泠没再逗她:“嗯,刚坐下就见你嘤嘤呜呜的,是做噩梦了?”
郁南卿眼珠子缓慢的转了半圈。
眸中的谨慎小心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欣喜。
所以萧祁泠根本没发现她做了春梦,更不知道她春梦的主角是萧祁泠?
那她还心虚什麽?
郁南卿底气十足,甚至在看向萧祁泠的目光里,都带了点意味深长。
平日里游刃有馀的宁王殿下到了床上竟然如此娇软,看来之前的一切都是萧祁泠强装起来吓唬她的假象。
她险些就要被萧祁泠给蒙骗过去了!!!
“在想什麽?”萧祁泠见郁南卿一张脸变来变去,甚至还对着她出神傻笑,终于看不下去,捏上了郁南卿的下巴,“是刚刚的梦?”
被这麽盯着,郁南卿虽然下意识想躲,却还是鼓足了勇气,双手捏上萧祁泠的脸:“你管我在想什麽,不是要外出去卫府吗?你还穿着这身女子的装束,还不赶紧去更衣?”
萧祁泠皱了下眉,凉凉看向郁南卿的双手。
郁南卿强忍着忽略萧祁泠眼中的不满,理直气壮同她对视:“怎麽了,只准你捏我,不准我捏你吗?”
自然是可以的。
只是如此亲密的举动,郁南卿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撩拨她?
萧祁泠注视着郁南卿,少顷,缓缓笑开了:“可以,自然是可以的。”
郁南卿见萧祁泠这麽容易就妥协,愈加确定了萧祁泠是只纸老虎的念头,得寸进尺的又捏了两下,才将手放开。
她掀起被子下床:“时辰不早了,我这就去更衣,卫阁老喜欢什麽颜色?我该穿得素雅一些还是端庄一些?”
萧祁泠望着郁南卿的背影,若有所思。
端庄显然不合适。
“素净一些的颜色即可,老师不讲究这些。”萧祁泠怕郁南卿多想,顿了顿,又道,“西山猎场老师和几位师兄都已见过你多回,不必特意计较这个。”
郁南卿原本已经放宽的心又紧张的吊起:“……还有师兄啊?”
“拜师时自然要见几位师兄。”萧祁泠猜到郁南卿的顾虑,笑着宽慰,“不必如此担忧,师兄们年纪都同你父亲不相上下,无需担忧才学上的高下,他们不会同你作比的。”
郁南卿稍宽下心,“那我先去更衣。”
说罢,快步绕过屏风,往隔壁屋子去了。
半个时辰後,卫府。
卫阁老端坐于前厅主位,两侧各立着几位绛红官服的清儒大臣,皆手持象牙笏,品阶凌于五品之上。
年岁较大的一位甚至两鬓斑白,最年轻的也已近不惑。
郁南卿跪在蒲团上,听完卫阁老的训诫,向他磕了三个头,而後手中持着茶盏,高高举过头顶,恭敬高声道:“学生拜老师安,请老师用茶。”
卫阁老接过,喝下这口茶後,拜师算是礼成,正式将郁南卿纳入门下。
“老夫古稀之年,没想到还能收个称心的小徒儿,上天待老夫不薄,实乃人生一大幸事,尤其是入老夫门中已是这般才学与年纪,倒是让老夫白白沾了光。”
卫阁老说笑着,周围的人也都笑起来。
那位年纪最大的师兄笑着开口道:“别说老师了,那日小师妹在西山的策论,也让我眼馋良久,要不是碍于宁王妃的身份,我早腆着脸去收归门下了。没想到没想到最後还是成了同门。”
卫阁老端起茶盏又喝了口,一边用杯盖撇着茶末,一边笑道:“是啊,你们小师妹年岁尚小,在朝中行事也多有不便,今後行事还得你们多帮衬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