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卿:“做这些奇怪的事情也不行,否则,否则……”
“否则你就带着路引回江南?”萧祁泠笑了声,俯身下去同郁南卿平视,“这是我的屋子,我不在这儿更衣,难不成要去外面院子更吗?”
萧祁泠还真代入了一下,昳丽的桃花眸染上笑:“要是真那麽做了,府里人的反应肯定没你大。”
尽管知道这宁王府早已牢牢被萧祁泠控在手心,听到这样的话郁南卿依旧匪夷所思。
她甚至摒弃教养,伸手指向萧祁泠:“你能不能像个姑娘家那样要点脸?”
“我什麽时候不要了,你的那个贴身丫鬟难道没给你换过里衣?”萧祁泠耐心。
郁南卿嘴硬:“没有,从来没有。”
“你有。”
“那也是很小的时候。”
萧祁泠的声音很轻:“好吧,那就当没有吧。”
“我知道你们宫里面的人什麽都要让人伺候,但你都这个岁数了能不能注意一点?”萧祁泠的肚兜还在她面前晃啊晃的,郁南卿就忍不住嘀嘀咕咕,想绕开人去梳妆,手腕却被萧祁泠摁住,再度压坐回床铺。
萧祁泠少时在皇宫里,是万万不能暴露女儿身的,更衣这种事怎麽可能让别人来做?
但她也没解释,迎合王妃的话听起训:“嗯。”
郁南卿颇为意外的同萧祁泠对视了眼:“……你知道错了?”
“嗯,不能在她们面前穿那麽少。”萧祁泠一个字一个字的照单全收,眸瞳中完完全全倒映出郁南卿的影子。
又因为离得近,说话声中好像又带有浅淡到难以察觉的深意。
郁南卿舔了舔唇,替她补充道:“我面前也不可以。”
“那恐怕不太行。”萧祁泠的声音慢条斯理,“毕竟卿卿是我的王妃,夫妻之间坦诚相待是最基本的原则。”
郁南卿下意识往後缩:“坦诚相待不是这麽用的,是,是……”
萧祁泠声音沉静,不耻下问:“真没有这种意思吗?”
气息侵得越近,郁南卿脑中就越是浮现出萧祁泠前几回欺负她时的画面,当即怂了:“有的有的呜——殿下说的都对。”
萧祁泠靠过去,同她额头相贴,郁南卿还未出口的求饶声当即停止住了。
不过短暂的三两秒,郁南卿只觉得度日如年般漫长,各种思绪在脑中纷飞,直到萧祁泠放开了她。
“在祠堂待了一宿也没起烧,倒比以前争气了。”萧祁泠转过身,拿过一件干净的里衣换上。
郁南卿扭开脑袋,语气不自觉的冷硬:“谁要你关心了,我身体一直很好。”
萧祁泠凝着她,视线停住片刻,又转回去穿中衣和外衣,没再说别的。
就这麽风平浪静过了两日,京城又下起了暴雨。雷电交加,吹落了一院盛开的花。
郁南卿躲在屋子里写完卫阁老给的论题的最後一篇文章,听到沉香进来传话:“小姐,殿下来了。”
郁南卿搁下笔,重新将文章通读了一遍查漏补缺,闻言意外道:“她今日这麽有规矩,进个门都要通传?”
沉香将一杯已经放到温凉的牛乳茶递给郁南卿,替她一边收拾笔墨一边道:“小姐前几回写字时殿下就没让我通报,站会儿就走了。”
郁南卿喝茶的动作一顿,若无其事的擡起头:“哦,是吗?”
沉香笑了笑:“是啊,殿下人还挺好的,之前在国公府时,我便听秋水阁的人说,宸王殿下找二少爷可是从不顾忌的呢。”
“什麽不顾忌?”萧祁泠在这时走了进来,她站在门边示意了番,“门本就开着,我听到你们闲谈声,想必已经写完了。”
郁南卿觑了她一眼:“你进都进来了,难不成我还要拿个扫帚将你赶出去?”
许是被沉香的话影响了,郁南卿心情颇好,说这话时拖着含嗔带怨的调子,斜眼的动作都像是在调情。
偏偏她自个半点都没发觉。
碍于沉香在屋内,萧祁泠没调侃郁南卿,给她留了面子。
“要给阁老的文章都写完了?”
“嗯,殿下要先检查一遍吗?”郁南卿将另几份写好的文章放到一起,递给萧祁泠。
萧祁泠见她满脸写着‘夸我’的神情,就知道这几篇文章定然错不了:“不用了,王妃写的自然是好的。”
郁南卿戏谑道:“你就不怕我乱写给你丢人?”
萧祁泠冲沉香挥了挥手,转而坐到了郁南卿方才坐过的位置上:“郁南博在西山捅了这麽大一个篓子,萧祁浚被关了禁闭也还是隔三岔五的往国公府跑,难不成我还比不上他?”
若非萧祁泠提醒,郁南卿都要忘了萧祁浚还在关禁闭这事了,她略过提及的郁南博和萧祁浚的关系,问:“宣王似乎没有外出吧,萧祁浚就不怕被参上一本?”
萧祁泠把玩着郁南卿笔架上干净的笔,随口解释:“你忘了你那个妹妹被贵妃宣进宫的事了?萧祁浚都快二十及冠了,见一见自己的皇子妃也是人之常情,就算告到皇帝那儿也能宽宥几分,反倒显得告状的人不通人情。”
“那萧祁浚岂不是还能通过国公府向外传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