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我猜的,不过这事也算给咱们提了个醒,以後外面若再有人可千万不能领回家,谁知道他们安的什麽心思。”苏意安道。
而那离开安贺食肆的妇人,晓得女儿身在何处後便匆匆赶去了衙门。
好在女娃没事,衙门里有人看着,见她们真的是母子便将孩子还给了她。
妇人牵着女娃的手将她带进去了一条暗巷。
“娘咋同你说的,你怎麽就没记住。”妇人语气重了些,但眼中仍充满关切。
“我就是按照娘的话说的。”女娃撇撇嘴,“我说我爹没了,找不到娘了。”
妇人又气又恼,“你说找不到娘,那人家咋收留你。”
“这事成不了。”妇人用手戳了下女娃脑门,气道:“别想着你的头花了,人贺家不要你。”
“那为啥贱妹他们就要。”女娃想到昨夜的场景,心中还是有些羡慕。
新衣裳新头花,明明以前她比贱妹还幸福,咋就变了。
“她没爹没娘,你呢,你有爹有娘,人家凭啥要你。”妇人叹了口气,拉着那女娃往巷子最深处走去。
临到门口,妇人又叮嘱道:“若是你爹问你咋回来了,你就说人贺家不要你,记住了没。”
“晓得了,娘。”
院里,喝醉的男人见自家婆娘带着孩子进来,瞬间清醒过来。
“你这赔钱货咋回来了?”男人一把抓住女娃的肩膀,厉声问道。
“爹。。爹那贺家不收人,昨夜就把我送去了衙门。”女娃强忍着肩膀的痛意回道。
她爹虽撒了手,却往她肚子上踹了一脚,嘴上骂骂咧咧道:“不争气的东西,这点事都办不成,咱们家可是收了人家银子的,你不能留在贺家咋去偷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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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过了半月,十一月的夜,寒风吹的门窗吱吱作响。
苏意安把一旁的被子往小妹身上又掖了掖,见人没有醒这才穿上衣裳出了屋。
明明住在一个院中,可见一面却只能等到这个时辰。
白日里苏意安忙着铺子生意,贺允淮忙着温习,二人除了吃饭时能见一面平时压根见不到。
苏意安一出屋,就见贺允淮站在院中,他仰头望着夜空,也不知在想什麽。
“今夜风大,怎麽站在这。”x苏意安握住他的手,见手心冰凉,又搓了搓。
“刚出来,还没来得及进去。”贺允淮那会做完文章就出来了,其实他已经等了有一会儿,要不手也不会这麽凉。
苏意安牵着他的手,二人一同进了竈房。
家中也就这里又安静又暖和,他们二人每次见面都在这处。
苏意安见他手暖和些这才撒开,她看了一眼竈房桌上摆着的东西,说道:“你饿不饿,这还有些面,我下锅给你煮了。”
贺允淮肚子倒是不饿,只是精神有些乏累。
他站在苏意安身旁,对她道:“意安,明日我便要搬回书舍。”
再有三月便要春闱,贺允淮不能懈怠,住在书舍是最好的选择。
“那正好,今夜再尝尝我煮的面。”
贺允淮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怀中,没让她去弄面条。
“再抱一下。”他说。
“春闱後再成亲吧。”苏意安冷不丁道,“这些日子你别分神。”
苏意安觉得春闱就像是高考,学子们努力了许多年就差最後那一下。
她不想贺允淮有遗憾。
贺允淮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她脖颈处,不轻不重的揉捏着,他轻声道:“你在我身边我更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