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摇摇头,他只管看自家少爷的名,旁人的哪会注意。
“解元出自怀安镇永阳村。”一道声响从楼梯上传来,只见姜家公子手执白玉扇身着青缎衣出现在衆人面前。
“这不是姜家公子吗?他怎麽会在这。”认识他的书生小声议论着,毕竟姜殊正早已是进士出身,这样的人怎麽会在这时候来看桂榜张贴。
姜殊正踏进二楼,寻了窗边一张空桌坐下,解释道:“家中表弟今年秋闱,陪他来看榜罢了。”
话落,刚刚被衆人议论的蒋公子走了进来,坐在了姜殊正对面的位置。
衆人一瞧,瞬间明白过来,这姜殊正的表弟可不就是眼前的蒋公子嘛。
邱安智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瞧见他们二人後明显冷了几分,他家生意这几个月来遭受重创,打听後才知是姜家下的手。
可偏偏姜家同府尊大人也有姻亲关系,他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
“怀安镇永阳村?竟是这麽个小地方出来的?”有书生惊讶道。
“才子不问出身,真想得空见见这位怀安镇的贺公子。”蒋世明笑着抿了口茶,目光却扫了一眼对面。
邱安智一听永阳村三个字便再也待不下去,他重重将茶盏放在桌上,起身下了楼。
旁人不知他为何会这般,可姜殊正明白的很,他笑着摇摇头,以茶代酒同表弟碰了个杯。
邱家院中
“少爷,少爷,您别砸了。”小厮将地上的东西一件件捡起,劝道。
“滚,都给我滚出去。”邱安智像失了智一般,竟将外衣也一同脱去扔在了地上。
他颓废的坐到凳上,心中很是不甘。
凭什麽上天都怜爱贺允淮,明明都将他赶出了府城,赶出了书院。
可他的名字像鬼一样总是缠着他,一年半了竟从未消失。
早知如此,当时应该亲手了解了他,邱安智心中被恨意占据,手掌攥紧破碎的茶盏,直到鲜血低落一地。
而邱文才这边,他得到消息便赶紧上了马车。
昨夜他便将东西全都收拾好扔到了车上,今日只需晓得结果就能直接回家。
一别一月有馀,还别说他真的挺想家的。
“少爷,不对不对,现在应该叫您举人老爷了。”小厮坐在他对面,吃着手中果子高兴道。
“咳咳。。。”邱文才摆手道:“还是不要这麽叫的好,让人听见了不好。”
小厮阿了一声,疑惑的擡起头,“少爷,这有啥不好啊,这不是事实嘛。”
邱文才心中虽然高兴,但也知自己这次虽上了榜却是最末的位置,远远不如贺兄。
想到贺兄是解元,他打心底里为他高兴,也不知贺兄如何了,他早回来好些日子,这样的好消息定然还不知晓。
邱文才想着回去後便备上厚礼,亲自去贺兄家中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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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阳村这边一连四日村中都不得安宁。
那二愣子像是中了邪一般,不管白天黑日总是行走在村子中,嘴里念叨着这天灾是山神的惩罚。
原本不信的村民,被他这麽一闹也跟着恐慌起来,尤其是进过山的人家,更是供奉起山神来。
贺母一行人坐着骡车回来时,只觉整个村子阴森森的,说不上来的渗人。
当日听闻消息,她就晕了过去,在家歇了两日才来,一来便道:“娘今日便带着你们回去,这村子咱们是一日都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