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寒拨弄着手中的笔盖,用沉默回避了孟寒州的问题。
“报案人是隔壁的住户,今天早上出门上班的时候看到隔壁门缝里有血滴下来,然後就报了警。”负责此案的杨警官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把现场照片投到了大屏幕上。
“死者身份已经确定,就是这户的户主。男的叫童军,女的叫张橙橙,是一对夫妻。两人还育有一个六岁的女儿,叫童思言。”
“案发的时候童思言就躲在沙发後面的角落里,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医生说是由于惊吓过度,现在还在医院接受治疗,暂时还没苏醒。”
“据我们调查,童军是一家药厂的财务,张橙橙自己经营着一家母婴店。两人平时人际关系简单,没有仇家。”
韩爽接了句:“但是童军是财务,他可能得罪了什麽人,自己也不知道。”
杨警官点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具体情况要等我们後续深入调查。”
照片呈现的客厅陈设很简单,一台挂壁电视机,一组沙发,一个木制茶几,一张餐桌,配套的几把木椅子,外加一架钢琴。
地面上的血迹连成一片,用血流成河这个词都不为过。
“这失血量,是把人血放干了吧。”李朝喃喃道,“下手可真狠。”
男尸就倒在离门不远处的地上。凶手杀了他还不解气,甚至划烂了他的脸,五官血肉模糊的堆在一起,视觉冲击很强。
女尸以仰卧姿倒在沙发上。尽管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但还是能依稀分辨出是居家睡衣。
楚秋寒仔细端详了一下女尸的照片,她就这麽直直的倒在沙发上,眼睛紧盯着什麽,直到临死也不肯合眼。
“经过法医鉴定,张橙橙死因是颈部的切割创,一刀毙命。沙发後面墙壁上的喷溅状血迹应该就是她受害时留下的,接着就失去行动能力倒在了沙发上。”
切到童军的时候,杨警官特意放大了他的头部,“童军死因也很明确,也是颈部的切割创,不过在他的头部有一处颅骨骨折。猜测是钝器击打形成的,但是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作案工具。”
“凶手在杀害童军之後又划烂了他的脸……”楚秋寒眯起眼,“为什麽呢?”
“也许是发泄情绪?”韩爽回道。
李朝:“凶手都杀了两个人了,还没发泄够情绪?”
“现场有发现足迹吗?”孟寒州问。
杨警官遗憾的摇了摇头,“没有。死者在凶手离开後还在失血,地面上基本被血覆盖,没有什麽有用的线索。并且经过现场勘察,凶手没有离开过客厅。”
楚秋寒:“凶手进门的时候,张橙橙还穿着睡衣,凶手和受害者一家一定不只是认识这麽简单。”
“没有离开过客厅,抽屉没有翻动痕迹,证明凶手的目标不是钱,只是童军和张橙橙。”孟寒州想了想,“仇杀?激情杀人?可如果是激情杀人,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想悄无声息的从城中花园离开,不太可能。”
城中花园小区地理位置就如其名,坐落在德海市市中心,隔壁就是繁华的商业街区,来往的人很多。
虽然这个小区不算新,但是规模挺大的,也配有齐全的安保人员。来这儿作案想要隐藏踪迹,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这个案子是遇到什麽困难了吗?”孟寒州问。
这个案子虽然血腥,但杨警官也是老刑警了,什麽场面没见过?要是没有疑点,他不会无缘无故把案子转到重案组来。
“这个案子乍一看没什麽特别的,”杨警官叹了口气,“但是我们发现最大的问题在于童思言。”
听到这儿大家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的手里握着一张十元的纸钞。”
“纸钞?会不会是小孩儿在家里随便乱拿的?”沈忱归问。
杨警官点开了另一张图。
“发现这张纸钞之後我们第一时间把它放进了证物袋。”
照片在大屏上展示的很清楚。
纸钞虽然已经被揉皱,但上面的血迹依旧很清晰。
李朝:“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