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队虽然与建制队的武力相差无几,但在後勤保障方面却很是欠缺,许多物资除了友军的资助外,要麽从敌人那里夺取,要麽靠战场捡漏。
涅斯托尔挑眉,面带不悦看向被我摁住的手。我会意,立即把手松开,扯出一个甜美的微笑:“那个……长官,我叫露缇娜。”
“涅斯托尔。”他收回匕首,头扭到另一边。
最终,列别杰夫大尉决定向我们施以援手,将我和鲍里斯送回队伍,顺便与戈尔布诺夫准尉商谈正事。
夥伴们一个个灰头土脸,围坐在物资旁吃烤土豆。几个跟来的游击队员绕着烧焦的卡车转几圈,啧啧称奇。
长官们在车头那边谈事情,我顺便抱着几颗烤土豆分发给大尉的士兵。
“露缇娜,你们没事吧?”小伊万还是很警惕突然出现的游击队,“我看到鲍里斯的脸上有擦伤,那群人会不会是土匪?”
我瞧一眼戈尔布诺夫准尉那边,没发现有异常情况,便解释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别担心,都是误会。”
要是这支游击队真是土匪僞装的,就凭我们的战斗力,对上这群凶悍的家夥压根毫无胜算。
我疲惫至极,没心思再琢磨,闷头剥开土豆皮,狠狠咬上一大口。
刚想放空思绪歇歇,奥娜谢宁医生那边却突然炸出一声惊呼:“涅斯托尔?是你!你怎麽会在这里!”
她看上去极为吃惊。
涅斯托尔皱眉,犹豫几秒,索性把手里的土豆掰一半塞进医生的嘴里。
这引起了我的好奇。
“同志们,你们似乎认识?”我挪过去凑热闹,喜获涅斯托尔一记白眼。
医生同志费力咽下土豆,呛得直拍胸口,我赶紧递上水壶,顺势坐到了旁边。
“咳咳……”她缓了好一阵子,擡手抹抹嘴角,眼神恨不得刀了那男人。
“你们认识?”我再次追问。
奥娜谢宁点头,“他是内务部的少尉,前段时间在前线失联,我以为他牺牲了。”
“然後呢?”
“我不相信他死了,就申请从後方调到前线。听说野战军缺军医,然後……”
“胡闹!”涅斯托尔打断姑娘的叙述,“你来前线干什麽!你会开枪吗!你能打仗吗!”
奥娜谢宁表情平静:“我是医生。听说你死了,过来看看能不能收尸。”
少尉同志气笑,手里的土豆被捏碎,咬牙切齿道:“抱歉,不能如您所愿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等等,我是来听八卦的,怎麽感觉这俩位是仇家?
“那个,或许有什麽误会……”
两人齐唰唰投来一记刀眼。
误会个鬼!
忘了内务部的家夥都记仇!
卧槽,两分钟撤回还有效不?!
“对了,有一件正事!”奥娜谢宁收敛玩笑,盯着我的黑脸看几秒。
像是陡然记起什麽,她眸光一亮,迅速掏出手帕打湿,在我的脸上细细擦拭一圈,而後扳正我的脸,冲着内务部的少尉同志急切道:“涅斯托尔,你仔细瞧瞧,是不是觉得很像‘她’!”
涅斯托尔身形一僵,稍愣几秒,接着,我见到他绿色的眸子里,瞳孔正一点点地放大——
“苏丶苏珊……”
他艰难地喊出了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