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也是。
她说出了我心中所想。
姑娘努力挤出的阳光笑容,怎麽也掩饰不了心里的落寞,“这是赌徒行为,露缇娜。”
“是的,亲爱的阿芙乐尔,”我吃完最後一口大列巴,心中已是豁然开朗,“你说得很对,我们都是赌徒。”
我们彼此凝视,欣然一笑,相互理解。
“愿我们好运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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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1月26日,冷雨。
西伯利亚的武器弹药运输队在当日下午顺利抵达西格雷,短暂休整之後,便前往库尔斯基区,与驻扎在医院的医疗物资运输小队会合。
鲍里斯所属的运输队是一支仅有五人的卡车运输小队,长官是德米特里·彼得罗维奇·戈尔布诺夫准尉——就是上回训了鲍里斯的准尉。
阿芙乐尔和我站在医院大门口弯的警卫亭,一边避雨,一边介绍自己打听到的信息,告诉我拦车时的注意事项。
“戈尔布诺夫准尉的小队会随同弹药队一同出发。若运输队是前往乌克兰方向,那西伯利亚的运输队便不会在此处停留。他们的目的地理应是列宁格勒方向,积雪消融会减慢卡车行进的速率。你若骑马前行,沿着最近的铁路线行进,抄些小路或许能够赶在他们前面……”她停顿了一下,“哦,对了,露缇娜同志,你当真会骑马吗?”
“会的。”我点头,让她放宽心。
“这些你拿着,里面放有些食物和外伤急救药,一套贴身的换洗衣服,还有一把手枪,子弹只有5发。”她塞给我一个大包袱,重量十足,“一会儿等他们走後,你就可以跟上了。”
“呃……我不会用枪。”我不太肯定地说。
姑娘拍拍我的肩,“有备无患。”
车队即将驶离。
“不去送别吗?”阿芙乐尔问。
我摇头,“不了,反正会再见的。”
她将昨天剩下的三枚铜钱递到我手上,“还有一枚给狗子做成项圈了。这三枚也是幸运币,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
我把幸运币放入口袋,“谢谢你,阿芙乐尔。”
车队缓缓啓动,在蒙蒙细雨中驶入公路,渐渐远去。我则提着包袱,转身走向马厩,牵出仅有的那匹马。
(後记:阿芙乐尔因故意协助露缇娜私用信马,被通报批评丶严重警告并记大过。)
然而,天不遂人愿,由于我那糟糕透顶的反侦察能力,在第二天清晨,便被苏联的侦察兵逮了个正着,包袱和马匹也被一并收缴。
休息间隙,我被士兵用枪抵在後背,押着去见了他们长官。询问完我的目的,中尉同志即刻派人把戈尔布诺夫准尉的运输小队带过来。
“鲍里斯!谁是鲍里斯!”中尉同志怒气十足,吼道,“见鬼的,你的小情人跟过来了,立刻把这场闹剧解决掉!”
“上士鲍里斯·马尔林。”鲍里斯迅速立正敬礼,一脸严肃地高声回应:“报告中尉同志,露缇娜同志并非我的情人!”
旁边的戈尔布诺夫准尉气恼不已,擡手就往鲍里斯的脑袋上敲去,一个劲儿地给他使眼色。
鲍里斯仍旧不为所动,准尉同志只好替他出面,把我认了下来,然後在衆人的见证下挨一顿臭骂。
所幸并未出现什麽大错,毕竟我仅仅是跟来而已,还不至于破坏整个运输计划。
“露缇娜同志,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危险!胡闹,真是胡闹!你为什麽要跟过来,我们可没这闲工夫去照顾一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姑娘!”戈尔布诺夫准尉对着我吹胡子瞪眼,“还有,你应该庆幸我们的红军战士在诺夫哥罗德打了胜仗,不至于遇上残暴的德国佬!”
错了就要立正挨骂,我不做任何解释,反正目的就是赖在鲍里斯身边,什麽借口都行。
见我对责骂毫无反应,准尉改变策略把我推到鲍里斯面前,给他限定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要求在休息结束前,要麽说服我回去,要麽说服他同意让我留下。
“用不了这麽久,戈尔布诺夫准尉。”我有能力说服他。
“哦?”准尉来了兴致,“胆大妄为的小兔子,让我看看你的狡黠。”
昨天夜里视野不佳,无法仔细观测到运输队。刚刚被士兵一路押到中尉那边,倒是给了我观察内部情况的机会。很显然,这里也有女兵的存在,英姿飒爽,数量还不少。
女孩和女兵最明显的区别在于战斗力,肉搏虽然不行,但我练过几年箭术,在俱乐部摸过气枪,射击未必很差。
“有弓箭吗?”这个时代的枪我不会用,但弓箭应该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