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浮声音不屑,“他什麽时候变成你们家的了?”
院长没在回他过于幼稚的问题,但是谈间可以清楚的听到,交叠在一起的脚步声明显是冲着这个方向来的。
谈间被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吓得有些狠,刚刚还擡手乘着他和珀西之间的距离,这会儿动也不敢动了,乖乖地被珀西贴着抱紧,动也不动地坐在他屈起的腿上。
珀西微微低头,温热的唇瓣几乎含着他的耳朵尖在说话。
“知道这个时候要怎麽跑吗?小谈?”
珀西似乎是想起了之前在D市的时候,他的语气里带上点揶揄的笑意,意味深长地换了个称呼。
“前妻?”
谈间被吓过头了,根本来不及注意他逗弄似的称呼,只是用力攥着珀西胸前的衣领,眼巴巴地盯着他,等他说逃跑方案。
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本来还想收一个吻作报酬的珀西遗憾的撇了撇嘴,屈起的拳头照着玻璃焊接的地方狠狠的锤了下去。
清脆的晶体碎裂声在耳边响起,谈间愣了愣,紧接着就感受到肩膀上温和的力道。
珀西垂着眼睛,他修长的手指上还缀着淅淅沥沥往下淌的血珠,那张温润的脸庞被骤然碎开的玻璃划开一道猩红的口子,随着谈间坠落,只能看到珀西居高临下垂落的目光。
他轻声,像是告别,又像是期待。
“去吧,小谈。”
“会有人接住你的。”
。。。
身後紧闭的大门被忽然闯进来的人猛然踹开,季浮那一头猩红的长发在刺目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扎眼,他刚刚进来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愣愣地擡头,就看到半倚着铁窗,一双手全是血迹的珀西。
这位看起来格外温和的历史教授撑着窗户毫无攻击性的笑了笑。
“很抱歉,看来我没有抓住那只逃跑的兔子。”
季浮看着碎成一片的玻璃窗,神色变得格外阴郁。
*
谈间耳边全是骤然划过的风声。
他刚刚被珀西推了下来,身下就是那一片看起来格外诡异的荧光血网。
谈间满脑子就剩下胡思乱想。
他就希望下面的那堆血网是软的,他跌下去的时候不至于太痛。
铁窗距离诡异心脏所在的房间位置说不上太高,谈间只是凌空了须臾几秒,很快就摔进了一片温热里,耳边好像传来了短暂又沙哑的闷哼声,谈间被摔得脑子也有些懵,他勉强撑起身体,後知後觉地摸了摸垫在身下的东西。
和他想象中一片冰冷的触感不同。
手下的‘血管’温热又具有韧性,甚至在抚摸的时候,还能摸到些许肌肤纹理。
谈间迷惑的又摸了摸,感觉手底下的‘血管’好像渐渐变得更热了,还有些硬硬的触感。
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耳边就传来了一道有些沙哑的清冷声线。
“摸够了吗?”
“要不要换一面?”
谈间被突如其来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瞬间像是被踩着尾巴的兔子一样一蹦三尺高,踉跄着往後又踩了几步。
这才看清被他垫在身下的根本不是什麽血网里的血管,根本就是被他砸个正着的连蒲。
连蒲这会儿微微撑起身体,原本一丝不茍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这会儿有些狼狈地歪斜着,白皙的脸上还印着两个圆圆的,被他坐出来的红印。
谈间一张脸像是点着一样彻底涨红,他刚刚就觉得,好像坐到了什麽奇奇怪怪的。。。。
谈间臊得头都擡不起来了,小学生一样飞快在连蒲旁边立正站好,脑袋低的和地面彻底平行。
他抿着嘴巴,朝着连蒲小声道歉。
“对对对。。。对不起。”
连蒲那双狭长的狐狸眼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舔了舔唇角。
“刚才摸得时候怎麽不对不起?”
谈间脑袋更低了。
连蒲尾音带着点笑意。
“敢做就要敢当。”
“伸手,让我摸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