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再体验一次吧。”文殊娴说。
她总觉得这些故事结束的太过于突然,作为体验者,并没有一个很好的体验过程。
“如果说要完善这些程序,不就是要一遍一遍的让我们体验,让我们说出体验的感想,给你们反馈吗?我现在说故事太短了,完全不够。”文殊娴道。
她不是很想与眼前的人沟通,发了一通火後,把工作人员全都驱赶了出去。
文殊娴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适合继续体验了,作为一个合格的体验者,必须要保持大脑完全的清醒,这样在体验一个又一个的故事时,才不会被故事里的剧情所影响,从而陷入幻境之中,变得真假不分。
“休息一段时间吧,你把这些吃了。”陈思雨说。
她选择不打扰,默默地退了出去。
文殊娴对面前的食物丝毫提不起兴趣,恢复过後,脚上有了力气已经可以开始正常的下地走路。
表面上说是要休息,背地里是支开了一视自己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些程序的影响,她总是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其实还未真正的走出去,任就被框定在那些设置好的情节之中。
文殊娴推开门,外面空荡荡四周都是白色,这里像是一所医院。
一间间的房里都关着像他这样的人,有些已经能清醒的下地活动,有些还被连接着笨重的机器处于昏迷的状态。
文殊娴挨个凑凑到人家门前,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还没来得及看过几家,他的举动便被这里的工作人员发现立刻制止。
工作人员想请他回去,但无论如何都劝不动。
文殊娴说自己想下地活动,凶狠的回怼回去。
“如果是我自主自愿加入你们这个项目的测试,那请你拿出当时签订的合同给我看。”文殊娴说。
按照正常的逻辑,这些东西肯定是拥有的,要不然在体验者意识涣散之後,又有什麽东西可以证明这一切是他自主自愿加入到其中的。
她面对的人只是一个看守值班的,那女孩立刻拿起前台的电话给所谓的上级联系。
很快,有在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出现在文殊娴面前,他们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双手交给了文殊娴。
“文女士,我们是一所正规机构,这是当时您和我们面谈签署下的所有资料,您可以回到房间慢慢的看。”站在队伍最前者的人说。
那人看起来严肃,像是一个领导级别的人物,他说话的时候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抓不到他说谎的证据。
目前这所机构是不会放文殊娴离开的,由于她刚脱离程序,在不能确保文殊娴精神情况稳定之前,无法让她回归正常的生活。
在此期间所有的通讯设备都是被没收的,文殊娴没有手机,无法查询外界的最新情况,也无法和陈思雨联系。
据负责人所说,当时她是通过陈思雨介绍来到的这里,所以陈思雨女士会在文殊娴完全回归正常社会之前经常探望。
少数服从多数,文殊娴孤身一人也拗不过他们,只能先报着资料回到房间,暂时性的答应下来。
这些文件做的滴水不漏,包括上面的签名确实是自己的笔迹。
上面清晰的记载,文殊娴是自愿加入的这个项目,通过和洛前洲的记忆産生联系,从而在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当中体验现实社会,完全体验不到的剧情。
这些故事的産生,是由一个大数据化的系统自动生成的,在成为体验者之前文殊娴曾拿到过一份问卷体验,就是这份问卷体验被大数据捕获,形成了几个最适配她的故事。
文殊娴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所有东西全都看了遍,然後冲着窗外的风景发呆,越看越觉得恍惚,天空中飘过的云,似乎和正常记忆中的云朵不太一样。
那些云的轮廓清晰规整一笔一划。
“像是像素动画里面的那种。”洛前洲一个人喃喃自语道。
她脑袋里冒出一个极其恐怖的想法。
如果自己的记忆和生活可以被一个程序所随意的修改控制,那麽谁又能保证现在所处的环境不是在下一个故事中。
文殊娴来到落地窗前,低头向下望去。
下面是一个大草坪,草坪上有三三两两的人和她一样,穿着机构配置的统一服装,正在楼下散步吹风。
当文殊娴俯视看着楼下的时候,下面的人刚好擡头与她的目光交叠相视。
女孩黑色的短发,生了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眼角有一颗泪痣。
两人短暂的相识,却觉得似乎自己与对方已经见过了大半辈子。
这种感觉让文殊娴觉得熟悉,当下顾不得别的,她飞快地转身往楼下跑去,理智告诉自己,必须要和这女孩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