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肩上被人猛拍一下。
“怎麽了?在看什麽?”文殊娴把头也凑了过去。
黑漆漆的楼梯像是个黑洞,台阶往下过道里布满灰尘。
“这里是通向哪的?”陈思雨问。
这个问题难倒文殊娴了,在这工作这麽久,这扇门一直是打不开的,常年上着锁。
曾经有员工好奇问过夏半梦,但夏半梦说这扇门的钥匙在钱老板那里,是馆内一个不重要的空间,所以後来久而久之便没人再去过问。
文殊娴奇怪,陈思雨为什麽会对这里感兴趣。
陈思雨自然不会明说自己看到了那个可能是他想要找的那个女人,毕竟可能二字太过于不确定,或许那个女人只是来参观这座游泳馆的路人。
她摇了摇头,说自己可能看错了。
文殊娴去更衣室换衣服,陈思雨到游泳馆的门口等他。
每天上班的时间和工资成正比,其实文殊娴有点惆怅她在这里度过了无数个夏天,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孩子从这里成长从。
但现在,随着游泳馆的倒闭,这些记忆也将被封存。更多的是,对未来不确定的恐惧,文殊娴会面临失业失去他,这个赖以生存的舒适圈。
未来小县城上会不会还有像游泳馆这样的场所都是不确定的未知数。
文殊娴坐在更衣室长椅上发呆,思绪飘地乱七八糟。
倏地她听见身後传来水声,声音一点点向自己这靠近,这动静像是有个浑身淌着水的人慢慢接近。
文殊娴猛然回头,头发上的水珠地的满地都是,在她回头後怪异的脚步声竟离奇般消失。
“谁!”
如果文殊娴的耳朵没有出错,安静的更衣室里确实还有第二人的存在。
想到这文殊娴变得警惕,她起身往可能的声音来源不断靠近。
掀开一个又一个淋浴区的帘子,就在手准备放在最後一个上,门口的陈思雨估计是等着急,折返到女更衣室这边来寻找文殊娴。
“怎麽还没换衣服?”陈思雨道。
“马上。”文殊娴放弃了掀开最後那道帘子。
换好衣服和陈思雨肩并肩。
好友是一瞬间消瘦的,自从家人失踪後陈思雨没一天不想着这事。
“你老板什麽时候回来?”陈思雨问道。
两人往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聊起的话题全都是关于陈思雨妹妹的。
“不确定。”文殊娴回答。
她走在小道上,湖面在阳光的折射下波光粼粼,一条小野鱼从湖面一跃而出,正好跳入文殊娴的视野中。
看见鱼的文殊娴很新奇,立刻扑到了连接湖的围栏。总觉得那样的场景应该在出现一些别的东西才违和,比如说……狗熊。
文殊娴也不懂,自己脑海里为什麽会莫名其妙冒出这个想法。
“嘿,”陈思雨挥挥手往她眼前晃了晃,“在发什麽呆呢?”
文殊娴瞳孔收缩,思绪被拉回。
“没事,最近老是会东想西想,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吧。”文殊娴挤出一丝笑容。
谁都不好过,两人都一样。
迎着阳光,她们叹了口气。
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文殊娴生意惨淡,导致大中午就被迫回家下班。
阳光照的路上的植物闪闪发光,植物的叶片被晒得卷曲,边缘泛起了淡淡的焦黄。
路边树上的蝉鸣声此起彼伏,为这个炎热的午後增添了几分聒噪。
路口尽头向着她们迎面走来,向着她们走来一个与衆不同的女人。
这个女人一头蓝发,在阳光的照射下,那发色如同水中波光,散发出与衆不同的光泽。
又是蓝色—
魂牵梦绕文殊娴这些天的蓝色。
最近她的梦里总是会出现一个蓝头发的女人,那女人就是陈思雨所说地“一眼万年”的感觉。
文殊娴看不清那女人的脸,她想再靠近些仔细看看,却被陈思雨拉住手腕。
“怎麽了?”文殊娴问。
陈思雨满脸警惕,在两人都见到了这个陌生人後,她才终于道出自己的猜测。
“我妹妹失踪可能和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