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洗完澡出来,杨清逸早就消停了。
景和舒了一口气,吹干头发,躺到床上。
杨清逸还要继续拿孩子当把柄拿捏景和,所以孩子不会有事的。
景和也知道她在这间房间里躲不了多久。
但她迫切需要这麽一间没有杨清逸的屋子来接受,消化,过渡,以及琢磨以後该怎麽办。
景和也很清楚她现在的境遇。
在杨清逸对别的女人産生兴趣之前,她是绝对跑不掉的。
这个时间很难判定。
或许明天他就对另一个女人动了情,又或许要等到景和年老色衰。
所以她仍要时刻做好准备。
即便出不了门,没法儿完成中电中专的学业,也错过了同等学力资格考试,但书不能断。
景和要看书。
和杨清逸一样。
不停看书,看各种各样的书。
思想便不会停滞不前。
还有对外通讯。
杨清逸并没有没收她的手机,她还可以和景依丶沈翠翠他们联系,获取外界信息。但可惜的是齐谨律趁景和外逃,将她和祝龄断联了,不然她可以请教祝龄很多东西。
孩子也不能真的不管,抛开血缘亲情不说,如若孩子日後成器,也是景和的一份依靠。
一切有利于她的,都不能轻易舍弃。
景和很快调整好思绪,便立马下床,坐到书桌前,开台灯学英语。
越是心里没底的时候,越要坚定信念。
去美国旅游时,景和扎扎实实地从杨清逸那儿学会了音标,旅游书里的200个单词早已学完,记单词的速度相较于上学时,也快了很多,她现在已经记住了超过600个单词,正在学习更多。
她不知道风口丶市场这些东西,但她辍学打工後没几个月便注意到,懂英语的人,在很多行业都很吃香,她是一定要学会的。就算不会读,也要做到一看到就知道是什麽意思。
景和开始恢复在苏州时的作息,晚上9点半睡,早上7点起,醒来後做上一套月子中心教的産康操热了身,便又开始看书,到8点半的时候,段阿姨来敲门,说杨清逸已经去上学了,让她出来吃饭,她只让段阿姨把饭端来门口。
段阿姨只得照做。
景和将门打开一条缝,拿到饭就要关门,被悄悄跟在段阿姨後面的月嫂拦住。
“那太太,宝宝口粮怎麽办?要不然我把孩子抱过来,您给她喂喂奶?”
景和没好气蹙眉:“不是有奶粉吗?”
“奶粉哪比得上人奶啊!”月嫂忙说:“而且喂奶对您也是有好处的啊,要是一直不喂奶,奶不流出来,等堵奶了可有得您疼的呢!”
“我不喂。你让杨清逸自己想办法。”说完景和便重重关上门,拧上锁。
段阿姨和月嫂面面相觑了一眼,缩头缩脑地看了看冷着脸站在远处的杨清逸,灰溜溜地回儿童房去了。
但月嫂的嘴巴就跟开了光似的。
景和第三天晚上就堵奶了。
还硬生生被痛醒。
她咬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才认命地打开灯下床去卫生间,放出最烫的热水打湿毛巾,刚碰到胸尖,便疼得直吸凉气,眼泪也立马就涌了出来。
她闭上眼,猛地把热毛巾覆上去,坐到马桶盖上等了几分钟,一边隔着毛巾揉一边起身走到洗手池前,躬下身,手掌握住,从後往前地挤,除了换来长长的‘嘶——’,没有任何效果。
景和扶着洗手池缓了缓,再试。
反反复复二十多分钟,除了越来越痛外,一点效果都没有。
景和丧气地蹬了一脚地板,便抱着头蹲到地上哭。
她没关水,加之啜泣,便没听到,门锁被拧动的声音。